虎杖仁正准备上前去哄孩子,眼前忽然“嗖”地窜过了一道身影。
[祂]定睛一瞧,便看见一个身穿休闲常服的白发少年已经拿出手机,对着坐在地上嗷嚎大哭的小悠仁、小惠和宿奈麻吕“咔嚓!咔嚓!”就是一通乱拍——此人不是五条悟,又是谁呢?
五条悟一边抓拍三个小崽子的黑历史,一边狂笑,“哈哈哈哈哈!好!三位小演员的表现都很不错,这场哭戏非常完美,五条导演非常满意!来来来,再哭大声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子人模样的白发少年凭借一己之力,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只除了三个正哭得激情澎湃的小崽子。
羂索:“……”
——怪不得他今天右眼皮跳得厉害,原来是煞神要来了。
禅院绘理小声问道:“香织,这是谁啊?”
羂索扯了扯嘴角说:“悠仁以后的老师。”
禅院绘理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师啊……看起来真年轻,我还以为是什么明星,毕竟他长得很帅嘛。”
——虽然五条悟还戴着圆片小墨镜,但那优越的身高和帅哥的气质却是挡都挡不住。
禅院甚尔皱起眉,感觉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有点发痒。他侧头去问旁边的粉发男人,“这谁?你认识的人吗?”
“……”虎杖仁:“嗯,认识。”
胀相:“……”
——你的语气听起来像不想认识他。
而里梅虽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是五条家族的六眼神子,但忠心耿耿的他还是在保护小主人的意念驱动之下,勇敢地冲了上去,一把将已经停止嚎哭的宿奈麻吕抱了起来,“不许欺负宿奈麻吕大小姐!”
他正打算给宿奈麻吕擦擦眼泪,结果低头一看,发现粉发女婴的小脸上干净清爽,一点泪痕都没有——显而易见,她刚才光在打雷根本没有下雨。反观坐在地板上的另外两个小崽子,可以说是哭成了泪人儿,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在假哭。
五条悟暂停了拍照的动作,目光狐疑地看向白发紫瞳的小保姆,不出几秒就在记忆里面检索到了相关的内容。
他嘴角不由高高扬起,对准抱着粉发金瞳小女婴的里梅“咔嚓”拍了一张,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主仆二人有难同当,还真是感天动地啊!”
里梅回过神来,瞳孔地震:“!!!”
——怎么回事?五条家族的六眼神子居然像是知道他和宿奈麻吕大小姐的真实身份一样?可恶的羂索,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一点都不透露给他!
五条悟拍了个尽兴之后,在全场所有人——包括三个被他的抓拍行为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忘记继续哭嚎的小崽子——的注目礼下,将手机塞回口袋,然后神态自若地跟虎杖仁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虎杖先生。我正好来仙台办事,就顺便来看看你和孩子们。”
虎杖仁一手抱着哭得眼眶红彤彤、已经开始有点犯困的小悠仁,另一只手则抱着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死鱼眼的相一郎,目光淡淡地一瞥五条悟拎在手中的纸袋,一语道破真相,“办事?你是来买喜久福的吧。”
五条悟耸了耸肩道:“是啊,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话说回来,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认识术师杀手。”
禅院甚尔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微眯起深绿的眼睛看向他,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你是御三家的人?”
五条悟笑道:“好过分啊,你当初不是还特意跑来看过我吗?居然不记得我?”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了已经被禅院绘理抱进怀里擦干净眼泪的黑发小海胆,看来这一世的小惠也因为[祂]的缘故改变了原本的命运——这可真是……太好了!
唯一让他觉得不爽的地方,就是禅院甚尔这样的垃圾货色,居然也能得到幸福?
但他还是由衷地希望禅院甚尔这辈子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再当垃圾了。
禅院甚尔紧皱着眉回忆了片刻,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什么嘛……”他冷笑了一声,“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居然能记得住我这样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蝼蚁。”
五条悟精准地踩着他的雷区说:“就是因为你完全没有咒力,我才刚好能记住啊。毕竟就算是蝼蚁,残缺太过的话,也难免会让人印象深刻嘛。”
禅院甚尔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禅院绘理倒是抱着儿子挡在了丈夫的身前,目光坚定地看向白发少年,“请不要对甚尔说这样过分的话,他才不是残缺的人,他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
“……”五条悟在禅院绘理灼灼的目光之下缴械投降,举起手道:“好好好!你的珍宝你的珍宝!”
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散去了,禅院甚尔目光柔和地看着禅院绘理,只觉胸口的戾气顿时烟消云散。他轻声道:“绘理,把这个哭鼻子的小鬼给我抱吧。”
禅院绘理把小惠交给他,笑吟吟地说:“不要取笑小惠啦!”
小惠一被牲父抱进怀里,就把脑袋往他怀里一埋充当鸵鸟,像是不想面对人渣父亲的嘲笑。
而禅院甚尔也无愧于“牲父”之名,立刻就做出了嘲笑儿子的屑爹行为。他揉搓着自家儿子炸起的黑发,语气嘲讽地说:“居然被才一个多月大的小女孩欺负到哭,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小惠顿时恼羞成怒,“啊呜”一口,咬住了人渣父亲胸前的凸起——谁让他的胸肌那么发达,而他又正好趴在他的胸口呢!
禅院甚尔:“……松嘴。”
小惠松嘴,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呸呸呸”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