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烟的话,让易臣泽再次确认了一个早已认清的事实。
那就是容芷烟从没爱过他。
所以她可以坦然地跟他说“对不起”,提议将过去一笔勾销。
所以她可以像对待其他任何一个联姻对象一样——与他和平共处、相敬如宾。
他易臣泽对她容芷烟来说,和其他任何男人都没有区别。
那么,早上问她的那句“你希望我因为什么和你结婚”也就没有了让她回答的意义。
易臣泽垂眸敛住了眼底的自嘲。
他在幻想什么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我现在回答你。”
易臣泽从门框上直起了身子,神情严肃,姿态冷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森然寒意。
像是不含半分感情似的说道:
“因为众所周知的商业利益;因为要跟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争夺我父亲的财产。毕竟我妈当年跟他离婚时,为了带走我一毛钱都没要,我得拿回我应得的,和你联姻是我答应我父亲的条件之一。”
容芷烟盯着他那双黑得仿佛深不见底的眸子,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蓦然想起了他以前对权势金钱浑不在意的模样。
那时的少年,眼底尽是桀骜与不羁,仿佛财富于他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的数字而已,压根不值得费心。
是什么改变了他?
容芷烟有些心虚。
易臣泽长睫轻颤,薄唇抿成疏冷的直线:“所以跟你和平共处、相敬如宾,没问题,因为这是合同规定的,我会遵守。”
“那、”容芷烟不知怎么嗓子有些堵,清了下,道,“那就好。”
说完,她就准备结束谈话,转身回浴室洗澡。
可易臣泽突然一把拽过她手臂,把她按在了门板上。
他一手抓着门边,一手撑在她头顶上方,把她禁锢在他与门板之间的小小天地。
“我话没说完。”
易臣泽嘴角扯了个讥嘲的弧度,眸色冰冷。
“翻篇的意思是当事情从没发生过,容芷烟,你觉得可能吗?”
容芷烟大概是习惯了他的强势,抿抿唇没反抗,问:“那你要怎么样?”
易臣泽冷嘲:“怎么样?我能拿你怎么样?你容芷烟没心没肺,我又不是今天刚知道。”
但她想让他翻篇,不就是想心安理得地跟他做表面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