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狮子康化成面色一冷,沉声道:“为父已说过,少惹江湖是非,一个女儿家胡乱外跑成何体统,快见过娄伯父。”
康玉莲知其父怕自己无意泄露隐秘,装作受了极大委屈,白了康化成一眼后向娄子明福道:“娄伯父!”
九指追魂娄子明呵呵捋须笑道:“贤侄女免礼,老朽见你时还在襁褓中,岁月似水,贤侄女竟出落得花朵儿般,这是小女翠鸿,你俩多亲近点。”
康玉莲与娄翠鸿似故友重逢,极为热络。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莲妹已找到,康老,咱们可回去了吧!”忽面色一变,身如箭射,向左扑去,喝道:“什么人在此窥探?”
只见一条僧影冒起,飘身落在三丈开外,出现一个浓眉虎目,肤色黝黑的中年僧人,高念了一声佛号道:“贫僧行脚偶经,是否冒犯了施主?”
少年不禁一怔,星目中隐泛杀机,冷笑道:“出家人窥听私言,分明不是守清规僧人,该当何罪。”
那僧人目蕴怒光道:“请问施主贫僧该当何罪?”
少年冷笑道:“剜目割舌,砾尸扬灰。”
中年僧人闻言不由怒火高涌,沉声道:“那么贫僧只有领教了。”说着伸手向肩头一挽,拔出一柄缅钢打就的雪亮戒刀,一招“神龙撩云”攻了出去。
少年早就料到有此一着,身形嗖地拔空腾起,半空中呛当当长剑出鞘,青霞暴射,长虹惊天,雷霆万钧罩袭而下。
僧人面色一惊,知这少年武功高绝,忙滑开一步,刀招迅疾攻出。
那少年身形沾地,展开一路诡奇剑法,剑影如山,啸声悸耳,右手两指骈立如戟,蓄势待发。
僧人所展的刀招,全是少林正宗大路,平实无华,而精奥异常,宛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九指追魂娄子明低声道:“康兄,方才你与小弟引见的这位少侠姓柳,不知他的真实来历如何?”
康化成闻言不禁一呆,道:“他是邛崃剑隐衣钵传人,名柳金吾,娄兄问这个则甚。”
娄子明迄未闻武林中有邛崃剑隐其人,疑诧地望了康化成—眼,道:“这位柳少侠功力似有含蓄未曾展露,却眉目间逼泛杀机,那僧人分明是少林高手,既无怨隙,何必招惹,为你带来无穷后患。”
康化成心神一凛,问道:“你怎知我另有隐衷。”急见柳金吾剑势一变,立将僧人刀招压住,左手一晃,正欲施展杀手。
忽然林内纷纷掠出七八个少年僧人,康化成大喝道:“住手!”
两条身影倏地分开,康化成身形迈前,抱拳含笑道:“这是一段误会,老朽康化成隐居在此,从不过问江湖恩怨,迩来武林风风雨雨,寒舍亦遭不明人物骚扰,柳少侠血气方刚,误认大师系凶邪党羽,故而言语冒犯。”
那少年僧人收刀稽首道:“贫僧少林百非,敝掌门人不慎误中暗算,为一蒙面老贼所制掳去,敝派闻讯倾全寺之众赶来相救,此处距武侯祠秘径不远,似为蒙面老贼遁去必然途径,所以须查明来踪去迹……”
康化成愕然答道:“此事老朽亦已风闻,贵掌门人蒙难,康某有心无力,但愿吉人天祥,化险为夷,寒舍就在不远,大师可否拨冗一叙,康某如有所知之处,无不奉告。”
“贫僧有事在身,他日有缘当造府拜谒。”说着转身率领少林僧人疾奔而去。
康化成面色阴沉,柳金吾却满面春风牵着丝缰,执意让骑与康玉莲乘坐。
娄翠鸿厌恶地望了柳金吾一眼,扯了一下其父衣襟,低声遭:“爹,咱们回去好了。”
娄子明立即哈哈大笑道:“康兄,府上想已酒寒肴冷,小弟对你那自酿远年桂花火面馋涎欲滴,还要尽情痛饮呀!”
康化成展颜一笑,登骑与娄子明并肩行去,康玉莲忽跃身落在娄翠鸿鞍后,道:“姐姐,我们走吧。”
娄翠鸿盈盈一笑,扬鞭挥空,坐骑四蹄翻飞,荡起雪尘如烟疾驰而去。
柳金吾似不料康玉莲竟有此举,目中逼射一抹险恶异芒,但瞬即平复如常,与两名康府武师扬鞭疾驰,转眼,杳失在雪野茫茫中。
夜黑如墨,朔风怒吼,漫空再度飞雪,康宅中一片宁静安谴,庭园中弥漫浓郁寒梅香味,沁人心脾。
一条黑影捷似狸奴飞落入康宅,掠上一座高阁,身法奇快,悄然无声。
阁楼一角,灯光莹亮,来人突仲中指蘸湿,点破窗纸,只见柳金吾与康化成相对而坐,康化成面色阴霾凝肃,那柳金吾嘴角噙着一丝阴狠笑容道:“康老英雄,不如依在下之见,举家西迁,放弃此宅,以免败事自误。”
康化成长叹一声道:“老朽家业在此,少林百非禅师只是巧合,他未必就瞧出我等稳秘。”
柳金吾冷笑道:“在下井非指那百非贼秃,只是令嫒似有可疑,如不出在下所料,令媛去那木屋定是会晤一人,不然令嫒绝不会独自去那木屋,在下当时不揭破,本意保全老英雄,万一被令主知悉,那时可别怪在下无法徇私了。”
康化成不禁呆得一呆,道:“小女虽骄纵成性,但无如此大胆……”
蓦地,房门吱的一声被踢了开来,康玉莲怒容满面仗剑掠入,戟指向柳金吾叱道:“柳金吾,你胆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姑娘与你拼了。”
喝时,连环三绝剑疾攻而出,嗖嗖嗖三点寒星袭向柳金吾“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