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林时桑重伤,所以,才迟迟没能回山。
殊不知,林时桑并不是不想抛弃千秋,而是他逃跑需要御剑,只能用千秋。
还有就是,千秋现在已经认他为主了,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他,就算他想丢下千秋独自逃跑,那也不能够啊。
见白秋意神色复杂,阴晴不定,林时桑的心狠狠悬了起来,下意识浑身紧绷,可如此一来,白秋意瞬间就察觉到了,蹙着眉头,沉声问道:“倘若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你紧张什么?”
林时桑:“我没紧张啊!”
“还敢说你没紧张?为师的手指,都快被你咬断了,还敢说你不紧张?”白秋意面色阴沉,冷冷道,“你惯会撒谎,十句话有九句话都当不得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此言非虚?”
林时桑确实没有证据,但他笃定白秋意也没什么证据,否则,哪里还会听他在此狡辩,遂反驳道:“那师尊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撒谎了?”
白秋意笑道:“那有何难?为师追来之时,你的身旁还有一个人,哦,应该是个书生,文弱不堪,半点法术都不通,废物一个。”
“正好,他可以与你相配。”
此话一出,林时桑的瞳孔剧烈颤动,该死的,他居然把小书生给忘了!
完了完了,他此前一直跟小书生口嗨来着,然后说了很多小怨妇的坏话!
小书生会出卖他吗?
但现在好像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时桑连声音都颤了:“师尊有没有杀了他?”
“没有,杀了他岂不是死无对证了?”白秋意笑道,“怎么,你似乎很在意他?”
林时桑冷汗潸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可白秋意偏偏不肯让他思考,一直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作恶。
以至于他软得跟河蚌肉似的,整个人脱力地伏在了白秋意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地对为师投怀送抱?”白秋意笑道,“你不要东拉西扯,现在,你只要回答为师两个问题,一,到底有没有其他男人碰过你,二,你到底有没有逃跑。”
林时桑果断摇头:“没有,都没有!是我嘴贱!我就是嘴贱,想逼师尊现身,所以才胡说八道的!没有其他男人,我真的没有!”
“我也没有逃跑,我重伤难行,根本无法回师门!可我又害怕师尊误会我逃跑,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师尊!手,手!”他的左手一下握到了白秋意的手腕上,抬起通红的脸,泪眼婆娑地哽咽道,“我知错!不敢了!先出来!好不好?”?
第九十六章为师送你一样见面礼
“手?”白秋意故作迷茫,满目悲悯地轻声道,“师尊的手,怎么了吗?”
顿了顿,他更加贴近了林时桑,两个人贴得紧密无间,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轻柔的声音,好似六月的晚风,轻轻拂过了林时桑的面颊,本该令人舒畅的气氛,却因为那只作恶多端的手,而使得林时桑分外难堪。
“师尊,弟子求您了,手……手……先出来,行吗?”
林时桑忍了又忍,才将喉咙底的尖叫声压了回去,更多的热汗,糊满了他整张脸。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挖个地洞,先躲进去取取暖才好。
不过短短片刻,他又热汗淋漓,明明已经不着寸缕,更依旧抵不住那深入骨髓的燥热。
汗水布满了他的全身,幸而周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否则若是对着光亮,必然显得油光水滑,他狠狠咬着牙齿,咬得咯噔作响,唯有一只能动的左手,此刻紧紧抓着白秋意作恶的那截手腕。
好像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攥得紧紧的。
白秋意很满意徒儿的反应,但依旧故作不解地凑过脸去,紧紧盯着徒儿濡湿通红的双眸,轻笑着问:“到底怎么了?师尊的手有什么问题吗?你说清楚些,师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还有,年轻就是好啊,你瞧瞧你,年轻气盛,火气真旺,这里明明这般阴寒,你却热成了如此模样,来,师尊为你擦擦汗。”
白秋意说着,便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林时桑面颊上的汗珠,一边擦,一边缓缓道:“衣服都脱干净了,还流了这般多的汗,若你还是燥热难耐,那么,就只能剥皮了。”
林时桑被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差点没当场闭过气去,只觉得那只作恶的手,已经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明明紧紧抓着白秋意作恶的那只手的腕骨,可由于手心出了许多热汗的缘故,将腕骨也弄得湿漉漉的。
抓紧时就好像捏着一块肥皂,滑腻得要命,甚至还能听见叽咕叽咕的声响。
渐渐的,他从抓着白秋意的手腕骨,变成了抓着他的小臂,想来再过不久,就该直接抓到白秋意的胳膊肘了。
若当真如此,只怕林时桑想死的心都有了。
“师尊,徒儿真的知道错了,求师尊饶徒儿一次,求您了,师尊,好师尊,师尊……”
“奇也怪哉,从刚才开始,你一直说什么手啊,出来什么的,还一直认错……但你到底在求为师什么?”白秋意依旧无聊地故作姿态,满脸慈悲地柔声道,“为师早就饶了你啊,你摸着良心说,为师有没有动你一根手指,你浑身上下的伤,除了那里,其余的有哪一处是为师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