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训忠,仅把四娘的话语当作一时的气话,赶紧跟上,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上:“四娘,您今日劳累了,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权作买茶小憩之用。”
尽管四娘未能帮助解决邪灵之事,但毕竟远道而来,理应有所答谢,这不仅是对劳动的尊重,更是对神秘力量的一种敬畏。
四姑娘轻轻掂量着手中的钱袋,眼波流转间,似乎对江训忠这个人有了一丝不同的看法。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温和却直击要害:“你这人,心实诚得像块璞玉,可偏偏少了那么几分坚韧与锋芒。太过柔软的心肠,在这世道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肩膀扛不起风雨,缺乏男儿应有的那份刚毅果敢,福气就像流水一般,握不住,也留不下。家中那些暗藏祸心之人,见你这般,自然得寸进尺,坏事做尽,生生地将家族的运势一点点耗尽。这样下去,哪里还寻得到半分安宁和顺畅的日子呢?”
江训忠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中既有困惑也有迫切,追问不舍:“四姑娘的意思是?我该如何是好?”
面对江训忠的追问,四姑娘却是意兴阑珊,不再深谈,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破解之法,全在于你心中的一念之间,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
说罢,她步伐匆匆,似是有什么急事催促,转瞬消失在巷尾。
心中暗自思量,今日多言,尤其是擅自更改那妇人的命运,逆天而行,必有因果,得尽快找寻方法消弭可能带来的灾祸。
江训忠呆立当场,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并涌上心头。
难道,江家近年来的诸多不顺,真的只是因为他自己过于怯懦,不敢承担?
另一边,苏毓回到房中,心口仿佛压着千斤重石。
尽管对于四姑娘并不惧怕,但她发现自己被看穿的秘密还是让她忐忑不安。
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一旦被发现自己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后果不堪设想,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招致无数麻烦。
苏毓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纷扰的思绪抛开,既然已经身处此地,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过多的忧虑无济于事。
此时,江子陵走进房间,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苏毓轻声回答:“听说是赵氏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爹请来了四姑娘做法驱邪。”
江子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平白无故的,怎会突然就遇见邪物了呢?”
苏毓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赵氏所遇的‘邪’,其实就是我。”
江子陵闻言,一脸错愕,显然未能立刻理解其中含义。
苏毓便原原本本地叙述了那一晚的事情:“那天深夜,家人都已沉入梦乡,我独自一人沐浴后,因毫无睡意,便到院中赏月,让夜风自然吹干湿润的长发。不料,本以为万籁俱寂的夜晚,你爹和赵氏的房间却在深夜时分仍有响动。出于好奇,我便悄悄靠近,透过窗棂,想要探个究竟……结果,嘿嘿,就成了他们眼中的‘不速之客’。”
“咳咳……”
江子陵略显尴尬地清了喉咙,发出两声轻咳,试图打破空气中的微妙沉默:“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