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到时候我是在场的,还可以让武王认为义母迁怒于我,从而消除对着咱们的戒备。”
“对,我想的与阿菀说的,可以说是一字不落。”
谢锦安弯起俊眉,握住顾菀的双手,神情郑重而又安心:“我要借着安乐伯府再做几件事情,叶世子之事就要拜托阿菀了。”
顾菀动了动指尖,回握回去,直视着谢锦安的双眼,心尖渐渐涌起一股子海潮一样的涌浪,令她的眼眸如日光下的金瓦一样璀璨明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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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因某位御史大夫在朝堂上屡次质问肃王有关李丞相和洛州行宫之事,引得不少朝臣上疏,请求皇上在此事上加派人手,最后连武王也出来请求。
据说皇上当时神情颇为不愉,但难以抵御群情,应允了下来。
二月下旬,李丞相兼洛州行宫李氏贪污一事被彻查,李丞相犯有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弛慢不职、纵容包庇族人犯罪等罪名,细数下来简直如雪花般密密麻麻,其中更是牵扯到数年前的罗国公之事。皇上看完后自然大怒,又因罗国公之事沉默半晌,下旨将李氏一族所有在官者革职,关押入天牢受审,由安乐伯主理此事。其余无官者和女眷孩童,若是有罪,按照律例处置,若是无罪,先处以铡草之刑,送去高山荒烟处铡草劳作。
至于丞相这个空出来的职位,则是暂时待定,丞相权力则是安乐伯、鲁国公并刑部尚书分别兼任。
不过几日后,靖北王世子在和安乐伯府的小姐比试时,被安乐伯府二公子硬生生插了一脚,变作三人比试。
谁想那二公子根本就是个不会骑马的,只是看不惯靖北王世子,又想帮着妹妹,所以上前挑衅。结果在策马时根本掌控不了马儿,在自己的一阵高呼救命声中,成功地将靖北王世子的马险些撞翻过去。靖北王世子为着拉那二公子一把,自己垫在了底下。
最后是做裁判的肃王妃喊了人来,用宽大的竹屉将世子送到马车上,再稳稳送入靖北王府。
皇上听闻后,当即就派了陈院令前去诊治,还允准了康阳郡主和靖北王妃出宫照看靖北王世子。
后经陈院令诊治,此番靖北王世子可以说是实打实的伤筋动骨,前三个月内最好不要下床,而后要慢慢地、仔细地静养,才能彻底恢复,这期间若是有一点儿差池,恐怕将来上战场都会变得困难。
为此,皇上还亲自驾临靖北王府,探望了靖北王世子一趟,叮嘱他不必忧心,好好养病,若他将来上不了战场,可是国家的损失。
朝中高低官员都纷纷送上补品,表达自己替皇上的关切之心。
靖北王妃都好好地收下了各色慰礼,惟独对安乐伯与安乐伯夫人颇有怨怼之色,虽口中不说,但众人心中都清楚,是在为着罪魁祸首,那安乐伯府的二公子生气呢。听闻安乐伯回去后,直接赏了张二公子一顿板子,也叫他下不来床。
连带着当时在场的肃王妃都被靖北王妃恼了一顿,不敢言说。
如此一来,想巴着靖北王府的官员都在隐约间远离了安乐伯府,平日里和肃王说话时也尽量精简了话语,省得与肃王多接触。
亦有那等观望的人,心中觉得可惜:原还以为肃王妃是靖北王妃的义女,肃王要是有和武王争夺之心,可以借此超过武王,更得帝心。没成想不过一次意外,就间接得罪了靖北王府——也是,名头再好听、再怎样请封,都只是个义女罢了,哪儿有靖北王妃膝下唯一的儿子重要?
这样想着,不少人都在心中给肃王判了个永无机会之刑,随后主动往武王那儿靠近。
慰问完靖北王世子之后,无数双的眼睛都定在了靖北王世子手中的兵权上。
毕竟士兵要每日操练,进行巡逻,将领更要日日亲如兵营巡查,谨防有那等偷懒耍滑、徇私枉法的士兵,祸乱兵营严明的纪律,败坏家国卫兵的名声。靖北王世子如今躺在床上,自然没有办法做到上述起点,更有其自身请求,让皇上在武官中寻可靠之人,暂时交托他人,代替他每日监督训练、严正军风。
这消息一传出,瞬间就有不少折子争着上疏,美名其曰推举人选,为皇上分忧。
莫约到了三月中上旬,从建章宫中发下圣旨,靖北王世子手中的兵权三分,分别交予武王、鲁国公世子与肃王。
虽说三分,但到底是武王占了大头,鲁国公世子又掌了剩下的三分之二,最后的那一点儿最没用的兵力才是肃王的,让人疑心是不是皇上为了避免对待皇子不公的话柄,才勉强分给了肃王一点。
将心里头那点好笑的猜疑放下,许多大臣都眼巴巴盯着武王,只觉得武王的地位犹如乘上了春风,有那扶摇直上的趋势。
再看皇上将安排春狩的一应事务都交由礼部,命令武王从中协助,就可知皇上对武王的看重。
朝廷中一改从前太子与武王两党争锋相对的情况,转而变为武王一枝独秀的局面。
每每武王上朝时,当真可谓是众星拱月一般。
而皇上高高坐在珠帘后头,神色不辨,只在下朝时吩咐武王一同前往建章宫。
自有人殷切上前,悄悄恭贺,只差言说皇上此举,说不定是要商议太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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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武王并不如众人所想那样,会在接下来更上一层楼。
反倒是春风得意地进了御书房,最后却是神色冷沉地回来,一路气哼哼地回了自己的明哲殿,把自己闷在书房里,连德妃派人前来相邀用膳都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