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云被哥哥禁足府中,气得将房中一应摆件器物全砸了个稀碎。
就连婢女回禀,说她救回来那姑娘已经被大公子安全送回时,也险些被砸破相。
舍命救情敌,还不至于叫人这般生气,她觉得,这事顶多算命运对她的不公。
可对小殿下有心上人而她却全然不知这事,她没法不生气。
她那些姐姐长妹妹短的好友,平日里最熟知的,除了好看的衣裳首饰便是旁人的八卦,她们一定早就有所耳闻,却偏偏不告诉她,一群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堂堂的丞相之女,皇上亲封的元英县主,竟然成了别人的笑话,这不能忍。
“来人啊,快来人啊!”祝朝云隔着门窗拉长了嗓音呼喊。
有婢女在外应着,“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我爹呢?快叫我爹来放我出去!”
“丞相进宫议事去了,只怕近几日都不能回府,大公子说请您安心待在家中,过些日子自会放您出来。”
随着一声重物砸门的声音响起,里头再没了动静。
皇宫里,丞相正就近来时有疯人作乱一事做出部署,忽有一小太监闯入,他朝世子和小殿下分别耳语两句,议会便暂时中断。
出了议事大殿,世子吩咐小太监:“巢鸠大师在何处,快带我们去。”
“大师正在皇上的寝宫里。”
晏之初随父亲一起往皇帝寝宫走去,近来皇帝的状态每况日下,渐有神志不清的迹象,巢鸠的到来着实让人松了一口气。
可等他们赶到皇帝的寝宫,却见宫门紧闭,皇帝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父亲,您先回去料理政务,我在这儿等着,若有消息了我再着人通报。”晏之初提议。
结果看门的太监道:“小殿下,皇上说了不必您候在此处,若有需要会有圣旨传唤。”
晏之初同父亲两个面面相觑,而后一齐朝皇帝寝宫行过礼,方撤回议政殿。
最近疯人咬人事件愈演愈烈,原先只有临安街上有过几例,后来城东、城南、城西都有案例报上来。
那些人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见人就咬。
五城兵马司虽加强巡逻,却始终寻不到疯人出没的源头,那些疯人好似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行踪不定,以至于朝廷迟迟不能捉住作怪之人,弄得人心惶惶。
晏之初想起当初职方司宋大人中过羌人的一种巫术,中了这种巫术,便会失去意识任人摆布。
恰巧此时大理寺少卿沈淮序也查出些头绪,“京城里的这些疯子,好像都是从地下钱庄或赌坊里出来的。”
“可有查出幕后之人?”晏之初问。
“暂时还未有头绪,这些钱庄和赌坊,都是由私人开设,不过……我怀疑和永正行有关。”
“永正行?”
沈淮序拿出几则案卷,“当初因药材查出公主府贪污一事,便牵扯到了永正行,只不过因为牵连太广,加上皇上不欲严查,最终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