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年轻公子含笑:“此女未嫁,数月前被人瞧了一眼才成此画,故此一直不敢有人落笔,今日还要有劳沈兄了。”
&esp;&esp;沈修从眼睛一直盯着画中人,旁人递笔过来,他稍稍一愣,借着酒劲挥毫成诗
&esp;&esp;“斯人芙蓉桃花面,饶是春秋几度猜,执子投壶回首见,不知斯人何方来。愿卿袅袅与我怀,把酒言恩同仰月,我院芝兰玉树成,不知卿家何时栽。”
&esp;&esp;承乐念完,明仪听得牙都酸了:“在我的画像上写求爱的诗,这个沈修从还真是蠢啊。”
&esp;&esp;那个老男人天天恶心我
&esp;&esp;“公主。”承乐都快气死了:“他这么一写,现在盛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七王爷亲自把人扣下了,画像也拿到了,可是消息都传开了,奴婢估摸着老太君和侯夫人也都知道了。
&esp;&esp;这个沈修从也是鹿京人,又有着风流的名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各种猜测,说的话实在不堪入耳,也不知道是谁弄得画像,奴婢就不信,那些人没一个看不出来画上的人是公主。”
&esp;&esp;明仪笑了笑:“既然有心羞辱我,自然是知道了也不会说的,不过,看此事也能明白,这个沈修从急功近利,稍得了好处就没分寸。”
&esp;&esp;“此人荒唐,不能轻恕。”承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esp;&esp;明仪笑盈盈的不说话,打眼瞧见江氏身边的嬷嬷过来了,抬手示意承乐压压火。
&esp;&esp;“公主。”嬷嬷很恭敬:“沈夫人上门请罪。”
&esp;&esp;明仪垂眼:“我不舒服,便请祖母和母亲做主吧。”
&esp;&esp;给她请罪却跑去定北候府,是她公主府的大门关了还是不敢上门?
&esp;&esp;嬷嬷应声去了,承乐越发生气:“请罪都如此不诚心,沈家家风不正。”
&esp;&esp;“既然知道,那你和他们置气做什么?”明仪看着画像:“其实这也是好事啊,高维行事缜密,这也算是个错漏了。”
&esp;&esp;承乐看看她,又看看画像,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esp;&esp;沈修从题诗求爱的事闹得挺难看,不到两日,事情有了结果。
&esp;&esp;“老太君把沈夫人骂的狗血喷头,说她教子无方妄为人母,竟然把事情闹到了公主头上,还把侯爷叫了回来,让侯爷做主。”承乐总算是见了些笑意:“然后侯爷就把沈家上下都赶出了鹿京。
&esp;&esp;而且,侯爷发了话,谁再敢任用沈家子弟,便是与定北候府为敌,这无异于断了沈家所有人的仕途,所以今天早上沈修从就被吏部除名了,还有呢,侯爷上折,弹劾高知元识人不清。
&esp;&esp;然后高知元被贬官了,陆大人他们一帮忙,那日在茶楼的人全部获罪,好些都是高维一派的人,皇上已经下旨,抬陆大人为副相,与高维同领百司,大王爷也没闲着,手下的人得了好几个差事呢。”
&esp;&esp;明仪听她说完,拨弄着手上的镯子道:“定北候府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真动了怒,威势倒是不小,你替我准备些点心,我得去道谢。”
&esp;&esp;“是,公主,这次侯爷发怒,只怕日后提防定北候府的人不会少,高维的权利一下子被分了大半,他也不会甘心。”
&esp;&esp;明仪点头:“我知道,所以不能让他来对付我,要给他找个对手应付才是。”
&esp;&esp;“奴婢觉得大王爷就很合适。”承乐说的信誓旦旦:“分高维的权利他那么积极,肯定就是他把公主的画像给沈修从的。”
&esp;&esp;明仪想了想:“有道理,那老男人,一天天的和我作对。”她琢磨了一阵:“你找个画师,让他去认罪,就说是他画的画像,受大王爷指使,恶心不死他。”
&esp;&esp;“行,奴婢这就去办。”
&esp;&esp;明仪有打算,如果不是大王爷,那他来分一杯羹也要付出点代价,趁机给他泼一盆污水也好,如果是他,那就膈应死他,不管怎么算,她都不亏。
&esp;&esp;过个生日就把贪污查了
&esp;&esp;被七王爷打了一顿丢出王府,沈修从站在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谪仙风华。
&esp;&esp;他愣愣的看着金边黑底的匾额,明白自己是被当成猴子耍了,也明白盛京这个地方,任何时候行差踏错都是万劫不复。
&esp;&esp;那些人明明与自己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为何会突然就陷害自己了?
&esp;&esp;他们不都是高大人的门生,将来是要与自己一起共事的。
&esp;&esp;难不成,他们嫉妒自己去见了皇上?
&esp;&esp;沈修从满身颓然,脚步踉跄的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来,眼神呆滞,嘴角的伤口还在流血。
&esp;&esp;一辆马车匆匆赶来,徐思菀着急的从车上下来:“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