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跑过来看着沈修从,心疼的都快哭了:“沈公子。”
&esp;&esp;“徐姑娘?”沈修从看见她,眼里多了几分光亮:“徐姑娘,我爹可来救我了?”
&esp;&esp;徐思菀不知如何作答,先把嬷嬷叫来把沈修从带走为上。
&esp;&esp;收拾沈家和打死苍蝇没什么两样,事情一过,谁都没放在心里,反倒是明仪给穆珏的小黑狗过生辰那天,即便没收到帖子,无论官门商贾,都极尽所能的登门送礼。
&esp;&esp;五间青瓦大屋都没把东西装完,最后只能放在院子里,一只只盒子垒的山高,负责登记的十几位先生写的手都抖了也没写完,大门外等着送礼的人排了长龙,把宽敞的街道都堵了。
&esp;&esp;老太君和江氏也被请过来看戏,极少人才有入席的资格,为此设宴的院子里一点也不拥挤,好些人领了一碗长寿面便走了。
&esp;&esp;热闹了一整日,夜里,明仪沐浴出来,承乐也把整理好的册子搬进来了:“公主,商贾和官员的名册都已经分开了,官位与所送之礼不符的也写出来了,大半都是高维一党。”
&esp;&esp;“都是些寒门子弟,即便有家底,也拿不出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明仪看了一遍册子:“可见这些人贪了多少。”
&esp;&esp;承乐也拿了一本:“那要不要顺势让人参了他们,告他们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
&esp;&esp;“为官不贪的人太少了,真要追查起来并不容易,而且,一击不中,反倒是帮了高维,让他们越发抱成团了,而且,真的打击了这些寒门,也没好处。”明仪放下册子:“这样,时不时的安排点事让这些人做,让他们以为我领情了。”
&esp;&esp;承乐把册子收好:“这简单,陆大人现在是副相,朝政那么多,还怕挑不出来几十件事来办的嘛,奴婢去告诉陆大人即可。”
&esp;&esp;她去安排,明仪也就放心了。
&esp;&esp;夜深睡下,明仪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猛地睁开眼睛,屋里又安安静静的,只有承乐在小榻上的呼吸声和外间嬷嬷轻微的咳嗽声。
&esp;&esp;翻了个身,明仪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枕头,伸手摸了摸,果断把枕头拉过来抱在怀里。
&esp;&esp;十月初的漠北除了漫天黄沙啥都没有,但是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却与漠北的蛮荒对比鲜明。
&esp;&esp;蓝灰色的巨大山体,从半山腰开始就是参差雪白,一阵阵吹来的风,都冷的像是刀子一样把人割的生疼。
&esp;&esp;家里的狂徒是个小渣渣
&esp;&esp;黑压压的一支骑兵横穿漠北沙海,一路朝着远处的雪山而去。
&esp;&esp;雪山那边,是大魏最强的劲敌,柔然。
&esp;&esp;沙丘上,黑衫铜甲的几位将军立马远看,头盔上的黑缨招摇,身上的黑色披风也被卷起。
&esp;&esp;黑巾蒙面,露出的眼睛都是肃杀之气。
&esp;&esp;定北候府坚守漠北数十载,这漫漫黄沙下面埋了多少尸骨都不知,每年秋日,马壮羊肥的柔然都会进犯大魏,于是每年秋日,定北候府便集结兵力远赴两国交接的冰川。
&esp;&esp;不为开战,只为示威。
&esp;&esp;这也是国力相较的机会。
&esp;&esp;互相装逼恐吓对方!
&esp;&esp;弘治帝给了定北候府最大的自主权,只要不开战,就无需奏报。
&esp;&esp;守疆卫国是武将的事,不能被朝廷上的利益纠纷和勾心斗角影响。
&esp;&esp;雪山之下,柔然大营已经驻扎,一行人马就在前方徘徊,时时监视着大魏的军队。
&esp;&esp;“少帅!”有人策马高喊而来:“禀少帅,柔然大军二十万,就在雪山下,有两万人分四队在我军周围游荡。”
&esp;&esp;“嗯。”穆珏拉了拉脸上的黑巾:“知道了,离他们五十里安营,也让人去绕绕。”
&esp;&esp;“是!”
&esp;&esp;他离开鹿京之后绕路去了陇西一趟,给夏侯家制造了麻烦才赶着过来,一路上歇都不敢歇,为此一入夜,人就趴床上了。
&esp;&esp;“爷。”阿元进来:“有个消息,和公主有关的。”
&esp;&esp;穆珏立刻坐起来:“说。”
&esp;&esp;阿元掰着指头一个一个讲:“公主一定要矜持呀
&esp;&esp;“穆珏想我了。”灯下看书的明仪突然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