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琛笑嘻嘻地,向上伸出三指:
“对天发誓,就放了半颗。嗯……如果我骗你,就罚……”他眼珠一转,“就罚小裴哥哥永远不会跟我上床。”
裴郁一噎,回他一个白眼:
“那可真是神恩浩荡。”
“别呀,小裴哥哥。”沈行琛半委屈,半认真,“我可是期待得很呢。”
说着,又去拉裴郁手臂。
裴郁无奈抿抿唇,再次甩开他:
“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当然!”沈行琛瞪大眼睛,黑曜石色瞳仁笑意款款,波光宛转:
“我说对你一见钟情,小裴哥哥,可是千真万确,真得不能再真的大实话。”
默默在心底嗤一声,裴郁根本懒得再搭理他。
用这种话来骗人,还总有人上当,活人真是愚不可及,又无聊透顶。
这个沈行琛,好好一颗漂亮颅骨,偏生具备发声功能,真是可惜。
也许自己真的不该相信,他关于江天晓案和严朗那套说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该。
眼前这人,或许就是单纯神经病,拿他寻开心。
想到这里,裴郁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卷宗,微微蹙眉。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大门口,裴郁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窦华的声音比往日少了几分清脆,多了一点沉重:
“裴哥,杜雪死了。”
裴郁指节微微一动:
“谁?”
“就是一个礼拜之前,咱们遇见,跳楼的那个姑娘。我还和你们说,她在咱们食堂工作,负责一个打饭窗口。”窦华顿一顿,语气有些微不忍,“听说她在家里,割腕自杀了。”
“听说?”裴郁重复道。
“对。她男朋友你记得吗,叫邹晟,食堂采购员,戴眼镜那个。”窦华说,“他给我打电话报案,我跟廖队现在要去出现场,廖队说让你也来。”
裴郁略一点头:
“好,地址发我。”
“我跟廖队得去局里开勘查车。”窦华像是正在走动,气息稍显不稳,“你在哪里?我们去接你。”
“那,局里见。”
挂断电话后,他转向沈行琛:
“我出个现场,卷宗回头再看。”
沈行琛颇为乖巧地点头,一副“绝不打扰你工作”的听话模样,指指他手里的卷宗:
“那……我带回去保管?”
“不行。”裴郁断然拒绝。
他还没相信这个诡计多端的活人,到可以将卷宗交给他的地步。
沉吟一下,裴郁微微垂眸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