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下一秒就要散成一堆支离破碎的骨片。 寒风卷着冰碴子打在他脸上,他却连眨眼的力气都快匀不出来,只能任由那刺骨的寒意顺着皲裂的皮肤往里钻。 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的碎空镜,边缘锋利如刀,早已将掌心的皮肉割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黯淡的血珠从伤口里缓缓渗出,刚触到冰冷的镜面,便在极寒中凝结成细小的血珠,又顺着镜身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冻土上,瞬间冻结成一颗颗暗红的冰晶,嵌在冰面的裂纹里,像极了凝固的泪。 可他对此毫无知觉,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凭着一股近乎本能的执念,将那面镜子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镜面里去。 他的身躯晃了晃,像是狂风中随时会折断的枯木,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地,却又总能在最后一刻稳住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