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迹稀少的后院处,门前停着一辆简陋的板车,醉音坊的小厮将用草席包裹住的尸体抬上板车。
老鸨给了那拉车的男子里几两银子,吩咐将尸体处理好,莫让人发现。
待事处理得差不多时,领着几个小厮往回走,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几人回首,身形颀长的卫丞相出现在眼前,老鸨顿时神露紧张,未等几个小厮反应过来,他便已至跟前,几招之下纷纷倒地。
老鸨倒吸了口气,一点点往后退,望着不远处的卫丞相,道:“丞相大人这是做什么,奴家都是正经做生意的,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
言语刚落,腰后就被一形似匕首般的利物抵住,老鸨心头一抖,身后有人言语,“正经做生意?那方才的尸首是什么?”
老鸨侧首,只见先前与卫丞相共处于雅间的秀雅男子,站在她身后,手里的匕首丝毫不客气的抵着她的腰。
老鸨摇手苦道:“二位饶命,那姑娘都是客人弄死的,跟奴家没关系,奴家也是没法子呀。”
“如不是你助纣为虐,又怎会如此?”身后的萧扶玉冷道。
老鸨道:“尔等都是权贵之人,我一个老百姓又怎能与之相争,还不是得言听计从。”
“少说废话。”萧扶玉拽着老鸨拖入窄小的角落里,接着开口道:“本公子问你,前两日醉音坊可是新进了一批女子?”
老鸨眼下被她抵着刀,也不敢乱来,看了眼站在转口处的卫玠,忙点了头。
萧扶玉继续道:“里面可是有一个叫薛斐然的女子。”
老鸨听到这个名字显然有些神色慌乱,没有立即回答,见此,萧扶玉将匕首移到她的脖颈处,划破了一丝皮。
老鸨是个惜命之人,很快便把话说了出来,“有。。。有这么一个女子,但这女子是七爷带来的,奴家也只是负责调。教,谁知这女子烈得很,打得皮开肉绽都不见服软。”
这已不是第一次提及七爷这个人物,看来与醉音坊关联不浅,不像是单纯的客人了。
卫玠冷漠地开口道:“七爷是谁。”
老鸨哽着声道:“是。。。是上面派下来的人,醉音坊没少有他罩着,行迹身份自来神秘,奴家也不知是何许人也,只知他颇有权势。”
萧扶玉眼目微狭,“上面?”
老鸨连忙接过话来,“这上面是谁,都是密而不宣的事了吧,心里清楚便好,说不得说不得。”
上面的身份自然是那位全嘉朝最为金贵的那位太后娘娘,这醉音坊的收益有不少都是流入太后的口袋里。
而且太后又极力与醉音坊撇开关系,不得任何人提及,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怎愿沾染这下九流的事,说到底还是为了个钱事。
卫玠面无神色,冷道:“薛斐然是谁,在这京城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老鸨本意不想回答,奈何萧扶玉的匕首越抵越紧,只能道:“知道又如何,奴家这也是那人钱财□□,人是上面说要解决的,谁还当她是薛家大小姐。”
卫玠继续追问道:“此女现在身在何处。”
老鸨战战栗栗地回道:“方才得了话,将这人送往七爷的房间,这七爷下手素来狠毒,死在他手里的姑娘可不计其数。”
萧扶玉眉头紧锁,眼下是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又是一条人命,今儿为的就是薛斐然,她将老鸨推了一把,“那就由你带路。”
老鸨咽了下口水,看向卫丞相漠然无情的容颜,不得不引路前去。
醉音坊的后院是颇为宽广的,游廊曲折,萧扶玉心急,催促不止一次。
直到停在一所庭院之外,那老鸨不敢再跟进去,说这七爷武功非凡,感官灵敏,进去会被发现的。
老鸨贪生怕死,萧扶玉只好放她离去,人刚走不久只听庭院内传来呼喊声,是女子的声音。
萧扶玉和卫玠不得再磨蹭,连忙走进庭院里,这庭院也颇为古怪,摆放着各式酒水,其中一尊大酒缸都能容下一人了。
看来这七爷有酿酒的爱好,时常将酒水酿在此处。
随着房间传出的女子哭声,二人连忙走近,透过未敞的窗户,只见一容貌秀美的女子,手臂的衣袖被撕破了一大口子,蜷缩在地上哭泣不止。
这女子的容貌正是他们寻迹已久的薛斐然,房间还有一男人坐在她身前的椅子上,由于是背着身,看不清长相。
薛斐然显然是被人打过,身上伤痕不断,哭泣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求你放过我,我是薛家嫡女,祖母怎会对我如此狠心。”
只见那男人抬起脚,踩在薛斐然腿上的伤痕处,听着她的哀嚎不已,“将你送来此处的正是太后,你不信也得信,你这条命已经不值钱了,我还会骗你不成。”
门外的萧扶玉见此,心口一紧,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身旁的卫玠不再耽搁,正要推门而入,却被她制止。
萧扶玉道:“我来。”
薛斐然自来心慕卫玠,英雄救美的事怎能让他来,到时使得薛斐然更加难以心悦卫玠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