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男人一顿,似乎察觉到了房外二人的动静,而萧扶玉将卫玠按下后,起身过去,一把将房门推开,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银针朝着萧扶玉飞射而过,她心一抖,连忙侧首避之,银针插入身后的梁柱上。
不远处的卫玠紧锁眉头,他戴着眼罩,银针过细没能注意到,但见萧扶玉的迅速避开,想来是有什么利物飞出来了。
萧扶玉屏了呼吸,她虽然只会点三脚猫功夫,还好足够机警敏捷,不然这针非得往她脸上来。
萧扶玉回过首看向房间内,现在里头的男人指间持着针,是她震惊的不是他指间的银针,而是这人虽着装不同,但长相与一人如出一辙。
她指向那人,冷喝道:“戚德海!”
见皇帝出现在这里,戚德海显然有略微怔神,面色铁青下来,既然皇帝在此,想必身边必有人相护跟随,眼下要是伤了皇帝,便是出了大祸。
萧扶玉斥道:“好啊,戚公公藏身多年,竟不想是个男人,底下那东西没清干净!”
薛斐然眼含泪水,怔怔看着拦在门口的皇帝陛下,忽然觉得这清瘦秀小的男子,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戚德海冷着面容,道:“奴才不过是太后办事,与皇帝陛下无关,陛下不如专心在这醉音坊里饮酒寻欢。”
言罢,他单手便抓起地上的薛斐然,欲要拖出房间离去。
萧扶玉则道:“将薛斐然留下。”
见戚德海无视于她,情急之下将匕首掷出,奈何手法不太好,与他的肩膀险险擦过。
既然这人是戚德海,她这点功夫可不是他的对手。
戚德海道,“陛下还是退下吧,就当此事与您无关。”
言语之中,戚德海正要出掌将萧扶玉推开,忽然一抹白衣略过,搂着萧扶玉避开他的掌风。
戚德海抬眸看去,来者正是丞相卫玠,他冷道:“你果然在附近,看来陛下此行是你在怂恿。”
卫玠则查看几眼尚且无事的萧扶玉,放下她后,才回道:“醉音坊凌虐女子,略卖人口之事频出,陛下体恤民心,自然要微服私访,一探究竟,竟不想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收获。”
戚德海眉眼微冷,将薛斐然扔下,他功力高深,不过区区一青年小辈岂是他的对手,要比还是让当年的谍阁卫首尊来吧。
“想治咱家的罪,那倒要看看尔等拦不拦得住咱家!”
只见他脚底一横,一股凌厉的气势轰然而起,似有树叶晃动。
卫玠当即脸色一沉,将萧扶玉按往身后护住,这老东西常年伴在太后身旁,武功深厚,京都可一战之人屈指可数,单单他一人是难以应对的。
此时又无长剑傍身,赤手空拳的确是他的弱点,但醉音坊内,还有一人,眼下只能拖延时间等他赶来。
卫玠微微低眸,对萧扶玉道:“陛下躲远点。”
萧扶玉揪他的衣摆,担忧道:“那你。。。”
只见卫玠蹙了下眉,萧扶玉不敢在磨蹭,往后躲远。
戚德海见此,疾步上前一掌直向卫玠而来,出招狠厉,之前太后还有心拉拢卫玠,如今看来以没有必要了,只怪这人不知好歹,屡屡阻挠在前。
今日便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权势之争岂能有他一份?
这一掌出招之重,卫玠不敢硬接,对于戚德海的招式,处处躲避防守。
萧扶玉咽了下喉,连忙跑到薛斐然身旁将她扶起来,询问可有大碍。
薛婓然浑身是伤,狼狈不堪,还不忘朝萧扶玉行礼,满眼泪水,“斐然谢过陛下救命之恩。”
情况紧急,萧扶玉也没多详细询问薛斐然为何遭到太后的赶尽杀绝,不过的确是她发现太后与戚德海的秘密。
只是戚德海这个老毒物,动了别的心思,薛斐然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养的细皮嫩肉的,就如此勒死太过可惜,于是留着多玩几日。
戚德海伺候太后多年,在醉音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牲畜,专喜凌。虐及笄不久的少女,荒。淫无道。
这也就是薛斐然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不过此事太后似乎尚未知情。
萧扶玉与薛斐然几句话结束,而另一方与戚德海打斗的卫玠,功力不及,以双臂生生挡下戚德海一掌,连连后退数步,身躯重重摔在墙壁之上。
卫玠闷吭一声,吃痛不已,戚德海非普通敌手,的确不好应对,不然也不会如此得到太后看重。
萧扶玉见此,惊呼一声:“卫玠!”
而戚德海仍在步步紧逼,一掌袭来,好在卫玠躲避迅速,那一掌打在了墙壁之上,顿时起了几缕裂缝。
萧扶玉心中怒火丛生起来,霍方这个壮汉怎么还没来,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