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这些天你还不用去办案,你先帮我把小鱼找来吧,我怕我等不及了……”
“为什么等不及了?”
杨春听出老白的话里有话,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老白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也不用瞒杨春了。
“我的大限将至,现在是拖延一天算一天,这次能帮你的地方也有限。”
“有病为什么不去治疗?!”
杨春大惊。
“治不好也治不了,我现在不能离开这个屋子,只要去到外面,我就得化成一把飞灰。唉,命数如此,我认了。”
“是谁害的师傅?”
杨春握起了拳头,老白如此之惨,不为他报仇似乎不科学。
“命,不提也罢。你赶紧出去吧,记着尽快找小鱼。以后我们就靠通讯设备联系。”
老白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通话器塞在耳朵上,示意杨春赶紧出去。
坐着只有一上一下两个按键的电梯上到一楼,电梯门打开,制服男正在门口候着。杨春跟着上车,习惯性地坐到汽车后排。一路无话,直到汽车停在一个小区的一栋楼下。
制服男递给杨春一串钥匙:“6楼02房。”
杨春准备开后备厢拿行李,制服男说行李都已经搬到楼上去了。
“房子是你租的,你现在是一名初来乍到找工作的姑娘。这个你戴上,最好藏得严实些,不要被人发现。如果被人发现,你就说你的耳朵不太好使,这是在国外买的助听器。”
制服男说话不带一点感情,说完也不用杨春回应他,启动车子转眼失去了踪影。
果然是神秘部门,连同事都是如此有格调有个性!
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成了聋子!杨春苦笑着把通讯设备戴在耳朵上,又用头发遮严实。打量着她“租”的一室一厅,家具都是旧的,小饭桌旁的两把椅子高低不平,往下看一张椅子腿短了一截。五斗柜上有一台泛黄的老式收音机,打开来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旋转按钮长波中波短波调了遍,没有一个频率能听清的。
看来只能当一个摆设了,当摆设又觉得丑,干脆搬到屋里床底下,把地方腾出来放书还好些。厨房连着一个小阳台,水泥砌的灶台底下有一个液化气罐,连着灶台上一个铝合金小灶,点着火倒是可以用来做点吃的。
这么简陋寒酸的家!杨春差点哭了,有拎起行李箱回清河镇老家的冲动。三间瓦房还带前后院子,每天都沐浴在阳光里,和眼前的鸽子笼简直没法比呀!
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行李袋都堆在卧室的墙角,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连被褥都没有。趁天色还早,得赶紧去商店把床上用品给置办了,不然晚上别想睡觉了。
在路口的小商店看了半天,实在下不去手买质量差的被褥。走了好远才到新光百货买了上好的垫褥、枕头、毛巾毯和洗潄用品,打车回到住的新民小区,交完打车费,钱包已经空了。
高歌给的一万元银行卡一分都不能动。可是晚饭总得吃呀,犹豫半天,按着二姐杨梅给的地址找到家里去混饭吃。
厚着脸皮吃过晚饭告辞,杨梅追出来塞给她两百块钱。
“常来玩,你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
是不远,得走四十分钟,脚皮都磨掉了一层。杨春攥着两百块钱,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迈起大步回程,脚下生风了一样。
天已经黑了,急匆匆上楼得赶紧烧水洗澡,今天算是安顿下来,明天是不是得去找小鱼,还得尽快在股市开个户,准备大干一场赚钱了。
进屋打开灯,小饭桌上有一封信。信没有落款,交待的任务却很清楚。明天晚上七点,在百乐门广场和一个拿着新民晚报的男人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