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杨秋用手掩面,“奴才胆小,太后您老人家别吓奴才!”
“行了行了,怎么跟个女人家似的!”朱太后略有些不耐烦。
“微臣见过太后,听闻太后凤体抱恙,微臣不甚惊恐,不知太后凤体可安了些!”
“兄长啊,我能有什么抱恙不抱恙。我是整夜整夜心神不宁,睡不安稳,想见你一面,怕惹人怀疑,特找了这么个借口叫你入宫来!”
“太后乃是国母,想见谁便见!”
“兄长,时非当初啦!”朱太后朝杨秋递了个眼色。杨秋领会,“你们都下去吧!”
“是!”所有宫人都退出宫去。
“出来吧!”
朱后说完,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朱执礼仔细一看,原是韦见清!
“韦中丞!”
“大将军,我如今只是一州长史,不是什么中丞了!”韦见清道。
“别在这自怨自艾了,日后指不定连个长史都做不了呢!”朱后叹了口气,继而对杨秋道:“将你的听到的说给大将军听听吧!”
朱执礼和韦见清迅速上前,杨秋看了看四周,一脸神秘地问道:“不知各位可还记得郭保?”
“郭保!”朱执礼回忆着,“他不是先帝跟前的贴身内侍嘛,先帝驾崩后已经被打发去守陵,他怎么了?”
杨秋:“他回宫了!”
“回宫?什么时候的事?”朱执礼警觉。
“就在前日!”
朱执礼望向朱后:“谁让他回宫的?”
“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回来便回来,有什么打紧。”朱执礼自我安慰道。
“大将军,他回来确是不打紧,可召他的陛下!万岁殿的宫人说郭保刚进宫陛下就单独召见他,二人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事后还把他留在身边当差,我还听说陛下还打算赦免王庶人一家!”
朱执礼彻底沉默了,双手合掌用力揉搓。
“现在韦见清被贬,维藩和范维均相继罢黜,皇帝宠信赵秉谦在朝中牵制你,暗中重用外家张志远和潜邸旧臣削夺外朝权掌,此次整顿朝纲明眼人都知道要料理我们朱家。”
朱后说道此处,朱执礼停下揉搓的双掌,“看来我们要思退身之策了!”
“大将军糊涂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我们还能退到哪去!”杨秋语气有些悲观。
“陛下毕竟是我朱家拥立的,他不至于会……”
“大将军!”杨秋提高了嗓门,“你忘了安国侯了吗?世宗皇帝是何等信任重用于他,还让他作了托孤大臣,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安国侯难道没想过退身之策吗?可退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惨遭猜忌,安国侯一家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呐!”
朱执礼惊得瞪大了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韦见清见状也劝道:“大将军,如今我们可千万退不得,退了就粉身碎骨!”
朱执礼吓得起身,“不……不不,不会……”
韦见清也跟着起身继续刺激他道:“大将军,不会什么?如今刀口已经架到你我的脖子上了,你门生故吏遍天下,心腹亲信半朝纲,自古主少国疑,君弱臣强有几个能收场的,当今之局是你退了就能安稳的吗?现在只有进没有退!”
“住口,你给我住口,韦见清……你……你放肆,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