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都有肥田美妾就不敢前阵杀敌了?也想着躲在后方,以后混个爵位回家养老?怕死,我现在做主放你们回家耕田犁地,抱孩子去!”
众将自知失言,缩回舌头,垂下脑袋,大气不敢出。
“少了三千人就不会打仗了?你们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现在封官晋爵了,怎么,反倒没胆了?他朱维藩是不上前线,可你们难道就上了?发牢骚,诉苦?你们也配?前线的将士说什么了吗?”
一通训斥后,众将耷拉着头不敢再言语。陈玄甲见了,知道他们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见不过朱维藩的所作所为,转而语气一变道:
“这次朱维藩调离军中对我们不见得有什么坏处。不就是要调三千人回京吗?拨给他便是了。不过三千精锐不是小数,不能全给,也不能不给,你们各自从自己军中抽调些,看得过去也就是了,到时我自会去信大将军说明。言下最要紧的是防秋。敕勒人南下势头越来越凶猛,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铁山,阴山一线向来是边防要地,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是。”众人齐道。
“行了,都各自忙去,别整天把这些破事挂在嘴边。”
众人听后行礼各自退下,陈伯仁两兄弟则随陈玄甲进入后帐。
心头的疑云依旧笼罩,陈玄甲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那纸调朱维藩回京的文书,陈伯仁看出了他的疑忧。
“父亲,您似乎有心事?”
“嗯!大战在即,正是缺兵少粮的时候。朱执礼又要调三千精锐回京,我心中的有些不安。”
“禁军不都是从边军中的精锐抽调的嘛!父亲何必忧心。”陈仲礼宽慰道。
“你呀,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简拔禁军也不急于这一时,更何况……”
“更何况朝中形势晦暗不明,朱氏一族专权,排斥异己。此次突然抽调振武军精锐,保不准有别的意图在里面。”陈伯仁说道。
“伯仁说的不错。大虞三支边军,幽州、凉州还有并州。幽州防备靺鞨,凉州防备吐谷浑,二州主将如今都换成朱执礼心腹。我和朱执礼同为冀州人,也曾一同在幽州参军,可交情并不深,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他儿子来云中盯着我。现在来这么一出,只怕是暗示我该腾位子了。”
“哼!朱执礼专权,只会任人唯亲。当年要不是父亲,并州北部六郡早就不是大虞的国土了。靺鞨与吐谷浑现在还成不了什么气候,远不如敕勒人凶悍。除了父亲,我看还有谁能够担此大任。”陈仲礼愤愤不平道。
“仲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觉得并州缺了你父亲我就会怎么样,你把这话挂在嘴边就是咱家的催命符你知道吗?”
“这又没别人,怕什么。况且我这话只在父亲跟兄长跟前说过,我又不像朱维藩整天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太后的亲侄,大将军的爱子。”陈仲礼顶了句。
“你……”
“义父,出事了!”
陈玄甲刚要发怒,突然被一声报急打断。
“明义,什么事如此慌张?”陈伯仁问道。
“义父,昨夜看守李宏的军士全部被杀!”
“谁干的?”
“朱维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