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晋武的气哼哼的问道。
余振生看了一眼栓子,栓子轻轻的摇摇头。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租界做事就是给日本人做事就当了汉奸卖国贼了?”彭晋武低声问道。
栓子低下头,这话说道他心里,他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振生抬头看着彭晋武说道:“彭叔,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看见过你拦着日本人别杀我们中国人。只是。。。。。”
彭晋武轻轻叹口气:“你们等会我这有药,像处理一下栓子的胳膊。”
他转身进屋拿出一个药箱子,打开箱子里面大瓶子小罐子大大小小的药盒把药箱填的满满的。“你们婶子身体不好,常年离不开药。我呢,干的又是个随时可能吃枪子的事,早晚不是日本人崩了我,就得是自己人崩了我。”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桌上,又取出一卷药布。“坐下!”他对栓子说道。
栓子看看余振生,余振生朝他点点头,栓子这才在凳子上坐下。彭晋武慢慢的揭开余振生之前胡乱给栓子包扎过的伤口,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你这是枪伤,还好只是擦了皮肉。”
伤口的血已经结痂,扯下包扎布的时候,栓子咬着牙头上一个劲的冒汗。
“彭叔,你还会治伤?”余振生看着彭晋武给栓子的伤口消毒上药缠好药布忍不住问道。
“以前当过兵,当兵就没有不受伤的,久病成医这简单的小伤自己就处理里。”
“您还当过兵?”栓子惊讶的问道。
“怎么?不像吧。我也是山里的孩子,当兵时候才十来岁,我是运气好的,不但没死还跟着老大一路到了天津,老大升了官慢慢的我也就有个职事。老大在,我的差事好混,老大不在了,咱就成了甩货。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越活越回去,为了个活着还得在日租界做事。”
里间又传来叹息,彭晋武将药箱扣好:“不说这个了,这路都是自己走的,有得必有失,你们两个也一样。”
“彭叔,您也不是天津人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余振生问道。
“我叫彭晋武,这名字还是老大帮我改的,三晋之地的晋,武勇之士的武。”
余振生微微张了张嘴,他很难从这个发福的平时常常挂着附和谄媚笑容的大叔和武勇之士联系起来。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忙说道:“我真没想到。”
“是啊,我自己都想不到。现在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余振生看看栓子,这会栓子对彭晋武的戒备也消除了许多,他能感受的道彭晋武是真心的耐心的帮他处理伤口,他眨了眨眼似乎是说要不就说了吧。
“我们,杀了两个日本兵。”
彭晋武眼睛张了起来,略带惊讶却有好像意料之中。栓子补充道:“都怪我,本来是三个的,我们看到两个就干掉两个,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同行的发现了。”
彭晋武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凝神想了片刻看着余振生问道:“振生,老孙找你帮忙送些东西,你们这一折腾这鬼子肯定加强盘查,你答应送的东西还送的出去吗?”
余振生暗自哎呀了一声,今天要做的重要的事耽误了,明天出城进城肯定会麻烦,甚至他都不敢确定那个跑了日本兵有没有看清楚他和栓子两个人的样子。
这么想着,额头就冒出汗来。
栓子好奇的看着余振生,他一直觉得今天的余振生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不但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对付日本人,而且还这么镇定。可现在,余振生瞠目结舌的凝神发愣,好像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