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圆的姑娘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毕恭毕敬道:“何大夫。”
何时雨故作淡定地从一旁拿了阿箬平日吃的蜜饯罐头隔着窗户递出去道:“尝完了若苦,可以吃这个。”
姑娘愣愣地接下,何时雨便紧张地摸了一把脸,转身离开了。
阿箬目睹全过程,恍然明白了过来,她再仔仔细细地看了那圆脸的姑娘一眼,目光又落在对方手中捧着的蜜饯罐头。难怪……前几日何时雨突然买了好些回来,说是给她买的,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院内还晒着药材,方亭下的茉莉花已经全落光了,但木槿花开得正好。
莫名接了蜜饯罐头的姑娘脸骤然通红,又想起了药,想放下罐头去拿药,又舍不得罐头,犹犹豫豫打开罐头塞了两口蜜饯,这才将罐头放在廊下一角,端着药进了药堂。
后来阿箬问何时雨:“那方家的公子身上疮疾都好了,你还不打算主动些,想拖到几时啊?”
何时雨被她这一问,脚步都乱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局促,心跳声阿箬都觉得夸张。
“就、就快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了!”何时雨没否认自己的心意,只是他平日里在镇子众人前长袖善舞的,在喜欢的姑娘面前总放不开手脚,索性还知道心动,阿箬便不担忧他会孤独终老了。
再后来,阿箬问何时雨为何会喜欢方家的丫鬟,何时雨让她别打听这些,有空便想想总与寒熄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腻歪在一处成何体统。
寒熄:“……”
何时雨不会说,他看见那姑娘的第一眼,她正背对着他偷吃花蜜,何时雨觉得她居然想吃花,多半是个缺心眼儿。可当那姑娘转过身来,他看到她尝到花蜜中那一丝甜而绽放的笑容时,就好像渐暗天色下,唯一一束落日的光,都被她揽在身上了。
大抵是因为,何时雨此生都不曾那样幸福地笑过,便轻而易举被这些微幸福感染。
他想,尝一口花蜜真值得高兴吗?
于是那天阿箬回来,正看见何时雨仿若个傻子,生吃了一朵茉莉花。
阿箬说,让他确定了心意便不要犹豫,去方家提亲,将那姑娘娶回来当嫂子。
何时雨又点了寒熄一句:“我阿妹这么着急办喜事儿,你是一丝半点她的别有用意也听不出来吗?”
阿箬连忙道:“阿哥!你知道我只是操心你的婚事!”
何时雨朝阿箬笑了笑:“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吧。”
阿箬还想说什么,寒熄破天荒地插了句话:“兄长说得是。”
阿箬:“……”
至于何时雨,他托人打听过了,方家少夫人的陪嫁丫鬟未被那方家公子收入房中,少夫人与方公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圆圆的姑娘身上去。
他在筹钱了,也在备礼。
与未来的姻缘,只差再一次精心谋划下的……巧遇。
而后某一日,出方府买小食的姑娘意外遇见给自家妹妹买蜜饯的何时雨,她不曾想过春来镇中有蜜饯糕点铺的,何时雨却还是进城了。
姑娘还记得种满小花有方亭的药堂前,何时雨隔窗递给她的蜜饯罐头。
“何大夫。”姑娘恭敬。
何时雨请了清嗓子,道:“出了医馆便不必如此拘谨了,我……我叫何时雨。”
姑娘眨了眨圆圆的眼,双颊绯红,顺话道:“哦,我叫……叶小枫。”
“枫叶啊?”何时雨笑道:“好巧。”
他药堂倚靠的后山上,见风就长了半山的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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