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让诸位见笑了。”
呼衍单爽然一笑,单手一撑便从地上趁起,朝零星围观的人解释道:“是我不肖,让家父气着了。古人曾说,舜帝事父,小棒则受,大杖则走,可谓孝顺。我今不过受一巴掌,小事尔。”
然后凑近众人,有些揶揄道,“谁家还没有点糊涂账,有甚好看的,散了吧散了吧。”
“嘻~将军家事,我等岂敢多嘴。家里婆娘还等着我拎这豕肉回去尝鲜呢,走了走了!”
一小吏见此识相地打了个哈哈,朝周围人展示了用粗布打包的佳肴,然后爽快离去。
其余人也纷纷找个了理由,三三两两地散开。
“哼,回去再与你计较!”
酒宴的乐趣被打搅,甚至一扫而光,呼衍邪颇感生气,扯着长子单匆匆朝居处走去。
“唉~”
赵康刚想跟随而去,转念又想到自己好像并不适合,早已不是呼衍氏的臣下部众,一时之间竟然顿步在原地不知所措,长叹一声,然后重新回到了筵席之中。。。。。。
扶苏从内屋出来,看到烂醉如泥的赵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仆人道:“将赵先生扶下去,让他好生歇息。”
转而向雍巫问道,“赵先生近日如何?”
雍巫晓得公子问的是什么,“呼衍单常找赵先生谈话、习字,每次似乎都有所得,甚是欢心。而先生则显得郁郁,时不时叹气,眉头紧锁,从未松过。”
“你可知他们俩聊些什么?”
“小人不知。小人猜测呼衍单借习字以文字交流,然后带回,削去一层,次日再用。”
现在用的大多是竹简,削去一层后可反复使用,直到薄得无法再次使用,不似后世纸张那般方便销毁的同时也留下了可能的马脚,如果削去的字迹比较完整,则可以通过残渣拼凑出大概的原文。
“这样去查!”
扶苏很快便交代下去。
雍巫眼睛一亮,公子此法还真是闻所未闻,但确有操作的可能,马上就领命离开。
原本心宽的扶苏在听到呼衍邪提及的冒顿的时候就有些焦虑——冒顿不久之后便会弑父而登单于位,然后东降东胡,西服月氏乃至整个西域,就像秦始皇那般成就第一个一统的草原帝国。
时间太急了!
扶苏深感忧虑:单靠呼衍氏的话现在看来并不妥当,因为呼衍氏的首领之位迟早会落在有二心的呼衍单手里。而自己预备的二手赵康竟然还在犹豫,还在与匈奴纠葛不清。
莫非要提前打击远征匈奴?秦军可有余力?
难!
扶苏揉了揉眉头,看来长城工程不能缓。
“大将军,择日北上,越早越好。”
是时候见见在肤施城留守的王离等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