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两月,转眼便到萧景榕出征的日子。
临别前,苏棠被萧景榕抱在怀里折腾好一阵,结束之后二人默契地没有早早入睡。
苏棠是困倦的,但她脑子里忽然想到萧景榕还未立太子,他要是真出什么意外,朝局只怕会大乱,为何这人不先将太子立下?
难不成也在什么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放了亲笔密旨?
萧景榕则是在等女人对自己依依惜别。
二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到底是苏棠先扛不住,意识越来越模糊,因为要猜测一个皇帝在想什么实在太难,分析朝堂局势也属实烧脑。
萧景榕感受到怀中人越来越均匀的呼吸,脱口而出,“朕出征……”
后面的话被他强行收回。
他怎会主动索求几句毫无意义的关切?
苏棠迷迷糊糊听到“出征”两个字,嘴巴自动捡好听的说,“嫔妾等皇上回来。”
随后感觉自己被搂得更紧了几分。
出征那日,苏棠站在城楼的高处向下俯瞰,被眼前的景象一整个大震惊。
萧景榕身披金甲,立于铁蹄战马之上,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他身后旌旗飘扬,将士们身着整齐的战袍,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随着号角声响起,队伍朝着皇城外出发。
苏棠一眼都望不到头,想必萧景榕此次御驾亲征是带上了十足的兵马。
数万兵马跋涉数月才到达边境交界处。
当年云通一战大捷,蚩蛮主动割让云通临近的缃水、缔邯二城。
萧景榕将营地设在缃水城郊。
此次他带了足够的兵马,再加之有顾峥提前两年到边陲将齐越和蚩蛮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即便齐越和蚩蛮两面夹击,大雍的军队仍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齐越和蚩蛮的将领慌了神,连夜聚在一起讨论战术。
齐越的将领满口埋怨,“你们不是说大雍自云通一战之后元气大伤,无力再战吗?我看只有你们蚩蛮成了软脚虾吧?”
蚩蛮将领不甘示弱,“你们齐越自称探子满天下,不也没察觉大雍军队的真实力量吗?”
军师打断二人,“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先想想如何破局才是,咱们的粮草最多只能再撑五日。”
齐越将领皱眉,“你们为何才备这点儿粮草?”
现在的主力部队是蚩蛮军,他们若是撑不住,只占一小部分的齐越自然也无力回天。
“我们要是有足够的粮草,何必还进犯大雍?原本打算五日内攻进缃水城,在城内搜刮一番,没曾想连城门都摸不到。还不如当年我们独自攻打云通城的时候。”
齐越的将领丝毫不露惧色,“别忘了是你们王上求着我们齐越出兵相助。再说我齐越只是还有三万将士未到罢了,还不是怪你们失守太快?只怕撑不到齐越的援兵来,便要被大雍一网打尽了,届时我们可不会陪着你们送死。”
蚩蛮将领气得把手中的大锤狠狠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军师拦在二人中间,“再这样吵下去,不用大雍打进来,咱们自己都溃不成军了。”
“那你说怎么办!”双方将领同时开口。
“中原有句古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年云通一战中原皇帝不是靠伏击取胜吗?咱们也可以效仿,来一招擒贼先擒王。五日后咱们假装不敌,往丰来谷里面撤。”
“你的意思是在丰来谷设伏?他们要是不追呢?”
“他们若是不追,咱们便能争取到时间堵住丰来谷的路,让他们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等待齐越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