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样?可真有人被他捉去开膛破肚取出孩儿?”
“的确如此,那妖道不光要取腹中胎儿,对于男胎女胎,月份大小,都有要求。
那贵人的爪牙四处抓人,剖了三个妇人的肚皮,结果剖出来的胎儿都不成用。
当时我祖父刚好游历到那里,听说此事,大为惊骇,连忙求见那位贵人,请求为他诊脉瞧病。
那贵人本是笃信妖道的药方,不愿再耽误工夫让别人瞧病,但是合适的药引子着实难找,他又难受得紧,便叫我祖父帮他再瞧一瞧。
结果我祖父诊过脉,又观了那贵人的面相之后,发现他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只可惜中毒时日已多,毒气攻心,已经药石罔效,过后没多久便死了。”
叶远舟听着这事,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很快便想起那是自己尚年幼的时候,似乎听到过父亲在家中与人说起过。
“你说的那位贵人,可是一位封地在西关方向的王爷?”他问杜若。
杜若点点头:“的确是一位藩王。”
叶远舟若有所思。
这件事他之所以印象颇深,正是因为那位藩王当初在自己的封地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搅得一方不宁。
后来听说不知道生了什么怪病暴毙,下葬之后,当地百姓因为苦于这位藩王的暴政许久,忍无可忍,竟然将他的墓都给撅了。
此事上报到朝廷上头,当时还在位的先帝先是下旨赦免了封地百姓撅了藩王坟墓的罪过,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藩王昏庸无度,暴政欺民,死有余辜。
随后先帝又借着这样的一个由子,先夺了死去那位藩王家里世子的世袭之位,又顺势把那几年风头愈发壮大的几位藩王逐一削藩。
没想到这藩王之前竟然是中毒之后又掉进了妖道的圈套之中,给了先帝一个名正言顺削藩的理由。
“你祖父当年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百姓!”叶远舟由衷感叹,“若不是他诊出那位藩王是中毒而不是怪病,不知道当地百姓还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这一次,不知道这一连串的女子被掳劫失踪,最后变成这副模样重现人世,又是因为一个什么由头。”
“是啊,”杜若思及此,也觉得心头沉重,“这一回恐怕要比我祖父遇到的那一次更难。
那日听贼人的弦外之音,他们掳走的女子不在少数,这女尸身上仅剩的一点血液又毫无腥气,带着淡淡异香。
要可以消去腥气,恐怕不是做什么‘药引’,而是有什么别的用途,更加隐秘,想要打听出来只怕不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