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才不理会这种人的污言秽语,执拗的拽着还站着的裴铮。
虽然他知道裴铮根本就不是会逛窑子的人,不然怎么会经常说自己不知羞。
但白陶心里惶恐,他害怕裴铮突然来了兴趣想去看一看,所以死拽着人不放。
裴铮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嘲笑白陶的人,放轻力道拉开白陶的手,“那种脏地方我不去,你自便。”
房间里因为裴铮这句话,气氛降至冰点。
钱二被裴铮的眼神吓到,知道自己不是裴铮的对手,又恢复往常唯唯诺诺的模样。
其余的人赶紧聊起别的缓和一下气氛,丝毫不敢再提去花楼。
裴铮没理会身后欲言又止的白陶,躺进自己的被窝闭上眼。
白陶又掏出自己的钱袋,给床位是在裴铮右边的人递了两文钱,表示想换一下位置。
那人摆摆手,说就换个床位而已,不用给钱,然后就抱起自己的被子。
白陶感激的朝人道谢,然后把管事上午给他的被子连带自己带的包袱挪到裴铮旁边。
他知道挖池塘工作辛苦,也知道自己脆皮,准备的东西挺齐全。
白陶先拿出包袱里的针,然后去骚扰裴铮。
他晃晃裴铮的肩膀,见人睁开了眼,可怜巴巴的伸出自己的手掌,“铮哥,我手上有个水泡,你帮我挑一下好不好?你知道我不会挑这个,一戳就流血,我怕疼。”
裴铮看了一眼白陶伸过来的手,整个白嫩掌心磨的通红,靠近中指的地方已经被磨出了水泡。
眉头不自觉皱起,原本想说的受不了就回去,开口就成了,“怕疼就回去。”
白陶把手往前伸,“你帮我挑,我就不怕疼。”
裴铮这会儿不说话,闭上眼开始假寐。
房间里其余人也明白了,这两人是熟人,就是好像在闹别扭。
白陶撅撅嘴,只好自己挑,完事儿还从包袱里拿出专门去于大夫那里拿的药膏,在水泡处涂了涂。
他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不想退缩,说什么再努力最后一次,其实心里哪里放得下。
除非裴铮有了心上人,或者娶了别人。
一直在往这边偷偷摸摸观察的钱二见白陶起个水泡都要涂药,不屑的轻哼一声,跟个哥儿似的,指不定和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白陶系好包裹,也躺进被子里。
被子虽然是干净的,但下面铺的大褥子是大家共用的,之前睡这的人可能不太爱干净,所以有一股子味道。
白陶屏住呼吸靠近裴铮,直到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才停止不动,还小心的把裴铮的几缕发丝放到自己枕头上。
他小心翼翼的凑到裴铮耳边,用气音说,“今天,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晚安。”
没有心思睡觉的裴铮,把这些小动作和这句喜欢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泛着疼,被子里的手握成拳。
直到听到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才松开拳头,悄悄侧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