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的手缓缓覆在小腹上,顿觉小腹沉甸甸的,恍若已经住进来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即使还不能确定,即使她知道这个孩子不受所有人的期待,她还是莫名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渐渐将自己包围住。
莫名的欣喜与忐忑不安交杂在栀年心底,栀年一时间情绪复杂。
“年年姐,年年姐,你怎么了?”顾双月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进来,一脸担心地望着她,“年年姐,你肚子不舒服吗。”
栀年回过神来,她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她这几天都吃的很少,也有可能是肠胃的不良反应。
栀年往门外张望了一下,看吴姨不在,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吴姨五十多岁,把一个女人的半辈子也算过完了,吴姨是顾君弦派来照顾她的,她一有什么动静吴姨肯定会立马告诉顾君弦。
她这样反常的举动,肯定会让吴姨怀疑。
栀年抿了抿唇,才让原本苍白的唇瓣有了点血色:“没,没事的,可能最近吃的太少了。”
“嗷我说的吧,年年姐我每次都看你吃得这么少,不恶心才怪呢。”顾双月搀扶着栀年从地上站起来,“年年姐你头晕不?要不坐一会儿。我叫吴姨倒杯水过来。”
栀年连忙叫住她:“双月,先不用了,我就是吃东西少了。”
顾双月心思单纯,也未经人事,没有察觉。
“真没事吗年年姐,还是叫吴姨看看吧,吴姨经验也挺丰富的,我小时候吃坏肚子了都是她……”
栀年轻按了按顾双月的手腕,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吃的有点少。”
顾双月堵起嘴:“好吧,年年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哈,要不然我哥该说我啦。”
栀年点点头,心绪纷飞。
顾双月扶着栀年出去的时候,栀年路过了洗浴房的镜子,她侧身一瞥,才发现自己脸苍白的吓人。
唇瓣更是没有什么血色。
栀年害怕吴姨看出来,只得用力抿了抿唇,不让它看起来那么毫无血色。
*
自从顾君弦几天前走之后,家里的菜便不是让吴姨做的了,而是另外请来的厨子。
这些厨子一天说清闲倒也不清闲,只负责给栀年一个人做东西吃,按顾君弦的吩咐,是栀年想吃什么就可以要求这些厨子做什么。
随时待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栀年自己的错觉,新来的厨子煮饭从来不放味精和过多的调料,味道清甜却极其的寡淡。
栀年也是品着寡淡的味道长大过来的,可最近却对这些没什么味道的菜,是一点下不了嘴。
她原来很想吃甜的,现在却莫名很想吃酸的。
虽说顾君弦吩咐栀年可以随时使唤这些新来的厨子,但这项权利栀年一次也没有施行过。
一来是因为栀年自己没有什么胃口,二来是她也不习惯使唤别人。
她原来是被使唤的角色,现在突然而然的角色转换,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栀年盯着桌子上的文丝豆腐,色泽美观,汁浓味鲜,却提不起半点胃口。
没胃口倒也算了,她看到这些清淡的食物还莫名有些许反胃。
“小赵。”栀年轻轻唤了一声正端东西过来的厨子。
小赵有些意外,面前的女孩儿从来没有主动,但按照顾总的吩咐看来,面前这位小姐虽不是顾夫人,却被顾总好生娇宠。
顾总的原话是:“我不在这几天,她如果吃的少,你们以后不会被任何一所酒店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