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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第1页)

木琴仔细地看了看清单,才对茂响道,你坐吧,有些事要跟你核对一下,看怎样处理好。

茂响机械式地就近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脸面上努力保持着略显夸大了的惊讶神色。他强装不懂地回道,啥事哦,弄得这么板正儿。我没做啥违规犯法的事吧。

木琴皱起了眉头。她说,你没有犯啥法,就是违了规。咱要处理好了,给村人一个明白说法。

茂响装糊涂道,违啥规哩,我可从没自作主张过呢。哪项工作不是先请示好了,再落实的呀。

木琴强压住胸中的火气,尽量平和地道,就是咱厂里的招待费用问题。有些是超出了实际权限,严重违反了财务制度。

茂响横下心肠回道,有哪些,你就讲嘛。我听着呢。

木琴便把手中的清单递给了茂响,并把账上载明的违规数目一一指了出来。

未经木琴审批同意而由茂响一手操办花出的生活费用,一共是六千七百三十二元,包括了挂在柱儿店里的二千五百七十三元。其中,用于招待镇和工作区干部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都用在了王工的生活费用上。而王工在厂里的生活费,是早已经商议好了的。就是由总厂每月给予单独列支,按每月一百五十元的标准,从上交总厂的利润中一次性扣除。由此核算下来,尚有四千六百三十二块钱,属于茂响擅自作主,违规开支。就算是镇和工作区干部前来察看工作,把未经请示汇报而列支的招待费一并给予报销,也还有二千三百八十八块钱没有任何消费出处,等于是一纸白帐。挂在柱儿账面上的东西,烟酒糖茶等物居多。而王工本就不大喝酒,且对自己的饮食没有过多要求。那么,这些东西都消费到哪去了呢。

第九章 一地杏黄

茂响静静地听着,尽可能地保持住镇静的神色。待木琴讲说完,茂响也是随道,那你说都花到哪儿啦。要不是王工用了,难不成是我茂响一个人吃了喝了么。要不是王工需要,我茂响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权限去拿去赊么。再者说,王工给咱村造下了这么大的福,让人家吃点喝点,还不应该么。

看到茂响这种反客为主的架势,木琴就算再有涵养,也会起火冒烟的。何况,她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哪能容得别人无理霸道地逼问自己呐。

木琴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语气间也失去了平和的味道儿。她说,王工的好儿,咱村老少爷们都刻在心窝子里呢,不是谁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抹平的。再说,他有他的工资报酬,这些都不该你关心的。问题是,把违反规章制度擅自作主空悬起的帐目,怎样处理好,怎样给全村人一个明白说法,这才是最要紧的呢。

茂响现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态,轻飘飘地回道,这些赊欠,都是王工叫我去做的。怎样处理好,你得去问王工呢。问我咋行哦。为了照顾好咱全村人的大功臣,我茂响出心无愧地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吃喝拉撒,如今儿反弄到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田地。我就算冤死了,也没地儿讲理呢。

说着说着,他还真就莫名其妙地勾起了心里的哪根酸疼弦儿。眼眶也湿润了,语气里也夹杂着酸不溜丢的腔调。

木琴就事论事,得理不饶人。她说,你也不用把错全推到王工身上。他一个城里人,又是个大知识分子,只想着怎样搞好厂子运转和产品开发,哪会想到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吔。咱厂里的规章制度,你又不是不清楚。咋就连请示汇报都免了,想咋样就咋样呢。还亏你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呐,不会连这儿都不懂吧。

茂响摆出一副无辜相儿来,一推二六五。他一口咬定,所有赊欠和花费都是王工直接安排他做的。木琴要不信的话,就去找王工当面对质。他茂响一定跟着。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上门,他茂响怕啥哩。

木琴强压住火气道,也不用找王工当面对质。临走前,我也跟王工谈得很透了。他在生活上一直不太看重,从就没有安排过任何人搞这儿弄那儿的。这些,我还能看得出来。反倒是王工再三替你往自己身上揽错,要承担所有费用。看在王工的情面上,我也不十分为难你。但有些来路不明的帐目,你必须要自己承担。村人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不能lang费在这不明不白的出处上。

茂响终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有些心虚地问道,你想咋办哦,要让我替王工背黑锅么。

木琴气道,咋是你替王工背黑锅呢,是王工替你掰扯糊涂账呐。厂里已经决定了,凡用于镇、工作区来人招待的费用,可以入账报销,但下不为例。今后,谁还要不按制度办事,私自作主招待,就由谁人自个儿负责。把王工的生活费用,按早就商议定了的标准,从这些费用中剔除。剩余的部分,就由经办人承担。打酒的,就是要跟提瓶的要钱。这是老辈人留下来的规矩,谁也破不得。

茂响真正地急了,脑门儿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一下子跳起来,瞪着红眼珠子叫道,凭啥叫我负责呀。我为了咱厂子没白天带黑夜地做这儿干哪儿的,没要辛苦钱也就罢哩,咋还要往里贴钱呢。这个理,到哪儿能讲得通哦。

木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她斩钉截铁地回道,就这样处理了。既是对你负责,也是对咱厂子今后更好地发展负责,更是要给全村人一个交代。要是厂里的人全都学了你的做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厂子不用市场挤兑,自己也就要关门倒闭了。

茂响愤怒了。他张牙舞爪地朝着木琴瞪眼、撒泼、发狠、辩白。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嘴脸和手段全使了出来,就差撸胳膊挽袖子地上前动手了。木琴反倒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管茂响发出怎样地吵嚷声,弄出怎样地动静来,就是不闻不问,任由他闹去。此时,厂区内就有不少人放下了手中活计,探头探脑地朝办公室张望。竖起一只只耳朵根子,探听屋里的动静,猜测着木琴与小叔子茂响之间的这场“饥荒”,会是个怎样地了局。

第九章 一地杏黄13)

屋内,茂响似乎累了。腔调不再高昂,动作不再激烈,神情不再狰狞,气势不再强硬了。木琴依旧不理不睬,摆出一副任你吵任你跳的牌谱来。

振富待茂响吵累了,闹够了,才站起身来,对木琴道,你看,念在茂响虽是做事粗了些,也是一心一意为厂子谋发展,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嘛。是不是先放他一马。惊醒惊醒,他下次也就不敢这么做了呢。

木琴惊讶道,大叔,你咋也讲这样的话呢。这样严重的事处理不好,咱往后还咋管理厂子呀,还咋样叫村人服气哦。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你咋也不懂了呢。

木琴的话,说得振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原想趁这个机会做回好人,两下里都搭个桥,顺坡下驴地也就过去了。谁成想,自己反倒弄了个大没脸。他也如茂响刚进屋时那般尴尬样儿,坐不是,站也不是,脸面上没光没彩的。

还是公章机灵。他站起来,拥住茂响道,叔,还是回去吧。这样激动,也解决不了问题。有啥想不开的,等冷静了再讲。老在这儿闹腾,影响多不好,是不是哦。边说着,边把茂响往屋外劝让。

此时,茂响也没有了脾气。他知道,如此吵闹下来,不仅没个结果,恐怕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更僵。他就借着公章的意思,往屋外挪去。

茂响前脚刚跨出门槛,身后又传来木琴冷冷的声音,说,还有件事正式通知你,厂里已经着手精简人员,撤消一些虚职。从明儿开始,你不用再在办公室里上班了,就到车间去干主任,带班上工。

顿时,茂响觉得脑门儿上“嗡”地一声。先前还保留住的那点儿理智和清醒,一下子烟消云散。脑袋里变得空茫一片,不知如何应对了。他有心转过身来反驳上一阵子,又不知从哪儿讲起。不反驳,又觉得不甘心。好在有公章半拥半推地助着他,才算挪得动自己沉重的步子。他勉强扭过头来,当着车间门窗里半隐半露的一个个黑脑壳儿,朝着屋内嚷道,你也别把事体做绝哩,有后悔的那一天呀。就这么强撑硬挨着,在一道道或惊讶或疑惑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茂响艰难地步出了厂区,朝自家院落一步步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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