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算命的大师信誓旦旦说,轻焉与书亦分则各自安好,飞黄腾达;合则互相刑克,多病短命。
“你说!多可惜啊,书亦这样的好儿郎,竟然是个克妻命!”阮老夫人同贴身伺候多年的婆子说着,一脸遗憾。
与此同时,温岂之在庙子里,痞笑着拍了拍大师的肩,满意离开。
“老夫人放心,会寻着好的,二奶奶说得倒也没错,山己先生招收弟子,群英汇聚祁安府,正是相看姑爷的好时候,总有那识得真玉的才子,与咱家二小姐配成一对。”婆子说着安慰的话。
阮老夫人幽幽长叹,问那园子里的毒虫,可有清理干净。
待轻焉清醒后,情绪稍平复一些,阮老夫人便问了她这两日都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轻焉说不清楚,由云怡细数着。说到轻焉被阮慕琉冒失烫伤,阮老夫人已忍不住气,当即便要让人将阮慕琉带来。
大夫人向氏吓得脸色煞白,不过劝了一句,便挨阮老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阮清德也劝,被母亲罚跪在地。
轻焉心中慌乱不已,不忍见母亲挨骂受委屈,也不愿父亲与祖母产生隔阂,连忙替慕琉遮掩。可她心中明白,这次的事,恐怕与慕琉脱不了干系。
前世,她遭的这些罪是书珊受的。那时,正是书珊与慕琉为温岂之明争暗斗之时。书珊不知怎的害了这样一场病,之后数月不肯见人,再露面时,也总是抹上厚厚的粉,但仍然难以遮住脸上斑斑点点的印记。
轻焉还听说,书珊睡觉都不肯褪去铅华,对镜梳妆之时伤心到极处,便说是慕琉害的她,为此,二嫂对慕琉再没有过好脸色,只是,书珊拿不出证据,阮家又如日中天,风光无限,白家不敢深究,只能让书珊吃下哑巴亏。
从前,轻焉是不信慕琉会这般恶毒害人的,甚至,经历前世的折磨,她仍将一切罪过怪在萧衍身上,几乎是在自欺欺人地认为,慕琉会与她姐妹反目,是后来受了萧衍的教唆。
如今轻焉不得不认,慕琉一向心狠,擅长伪装,总能将她骗得团团转!她却一次又一次,傻傻地相信……
轻焉捏紧手,咬着牙,紧抿朱唇。
往后,她不会再顾念半点姐妹之情。
不过,眼下首要之事是稳住局面!
祖母即便找来人,只要慕琉不肯认,云怡再说下去,便会将安神丸、香膏都说出来。
她绝不能让父亲、母亲因阮慕琉与祖母产生隔阂!更不能再将二婶、三婶牵扯进来。
轻焉想明白后,便谎称是在园子里被毒虫咬了一口,当时觉得又疼又麻,也就那阵,好了便一点事也没有,不曾想,这毒素竟在她体内蛰伏多日,一发不可收拾。
阮老夫人信以为真,命人将园子里长成虫样的都杀了个干净。
轻焉这两日不敢再照镜子,怕见着个丑八怪。
云怡安慰了许久,轻焉仍不开怀,连平日里最爱的吃食,也只咬两口,便搁在一旁,放凉了都不再动筷子。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闷不乐地等着二哥湘云的消息。
她要找到小春,找到阮慕琉害人的证据!让父亲、母亲看穿阮慕琉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