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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报告老高24（第1页）

“请问高向东在不在？”杭州城北某派出所，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早晨来了一个收拾得颇为干净的中年人，因为眼神清澈透亮和被晒得黝黑和沟壑纵横的皮肤显得有些反差，不好判断年龄。总之全身上下看上去像个有钱人，光是那件带着一个皮划艇logo的灰色马甲都得要万把块。

接待的警员小王有一次陪她老婆逛杭州百货大楼的时候看到三楼男装是有这个店的。只不过一看标价，把两口子给连连吓了出来。

小王：“高向东，高所？出警去了。您是？”

灰马甲：“哦，我是他高中同学。找他有事情。”余鱼怕节外生枝，就隐藏了自己来的真实目的。

小王：“哦，那要么您坐在那边等他一下？”他指了指接待大厅的角落长条椅。

灰马甲：“好嘞，谢谢同志。”

小王不敢怠慢，赶紧给高向东去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探过头来问余鱼：“请问，您贵姓？”

灰马甲立刻身体前倾半抬起身子向警员小伙子说：“哦，我叫余鱼，多余的余，一条鱼的鱼。”

过了大概约莫个把小时，高向东从外面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临危正坐的余鱼。这姿势太熟悉了，要么是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要么是蹲号子的劳改犯人。

“呦？什么风把首富给我们吹来了？”高向东不无戏谑的调侃到，脚并不停下来，上前要来和余鱼握手。

余鱼：“哎呦，高所。您就不要埋汰我了。”余鱼立即起身，不小心把放在膝盖上的文件袋给弄丢在地上。他顾不得跟老高握手，赶紧先把文件袋捡了起来，还仔细地擦干净。

老高斜眼看了看文件袋，明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要帮忙的主儿来了。此人高中毕业以后就以优异的体训成绩入了伍，加上文化课功底扎实，当年保送了军官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地方不到一年，加上英语的特长又被委派到世界战事地区进行维和，老百姓称蓝帽子就是他们，回来以后一身战功迅速提拔至区大队长，是几个派出所的所长。副处级，一级警督。是余鱼高中同学当中混得比较好的。但是大家都认为余鱼最好，因为余鱼有钱。

“来来来，别站着说话了，去二楼。我办公室坐坐。”老高招呼着余鱼往他办公室赶。

余鱼有些局促地坐在老高局促的单人办公室里，家具都是老式的刷着原漆的木头家具。但是非常干净整洁，符合一个当兵出身的干部形象。挂在窗棂上的绿萝被阳光刺得整个房间都绿油油的。

老高拿出茶叶罐头，在余鱼面前晃了晃，“去年的，我丈母娘家的明前茶，喝不喝？”

余鱼点头如同捣蒜，他怕他现在态度不够诚恳，等会儿老高听完他交代后要扒了他的皮，这种自我认罪论的趋势下，余鱼一改往日的嚣张乖戾，温柔得像一只冬天晒着太阳的老猫：“喝，喝，喝！”

泡好茶，两个人支愣起两支烟来。吞云吐雾中，老高先抢过话头。

“怎么说？我可是穷得很，没钱借给你。”高向东开诚布公的讲。

余鱼：“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来借钱的。”

“那就好，再说你这么一个大老板，要是真问我这种人借钱，估计我这三瓜两枣的也解决不了你的问题。”高向东放下心来，往沙发上靠了靠，继续问道，“那你说，你小子是要捞谁？我丑话跟你说前头，看事态严重程度。你别拖我下水！”高向东斩钉截铁道。

余鱼也有点火气：“去你的，我就这点出息？！你总要让我先说一嘴吧！”

“来来来，你说你说，首富同志！”，高向东讨饶道。

余鱼：“我TMD是来自首的！”然后余鱼一句话都讲不下去了。眼神带有一种复杂的哀怨和痛恨交织在一起的看着老高。

老高刚刚呷过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嚯，怪不得。我们家今天门口有喜鹊叫。感情今天你是来让我立功的？！”老高看着自己的高中同学。

余鱼：“别开玩笑，讲真。我自首材料都准备好了。你看。”余鱼把文件袋递给老高，高向东狐疑地接过去，扯开袋子看了起来。表情逐渐从轻松到冷峻，最后事实上是凝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