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把碗放回桌子上,这才发现旁边摆着的湖蓝云纹荷包有些丝线都开了,这个荷包朱翊珩一直带在身上,想必他是十分喜欢的。
沈云舒将其拿过来预备补一补,仔细端详一番,却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故意拿到朱翊珩面前晃了晃,有些吃味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荷包?莫不是里面装了跟哪个姑娘的定情信物?”
朱翊珩唇畔带笑答道:“你若是想知道,打开一看便知。”
“看就看!”沈云舒说罢将荷包打开,只见里面除了一小袋蜜饯,就是一条丝帕和一个平安符。她拿出平安符仔细端详才发现这是当初朱翊珩离京就藩时,自己去寺里给他求的。
沈云舒既惊喜又诧异,问道:“我不是把它缝到香囊里了吗?殿下是怎么发现它的?”
“这个说来还要感谢青云,他笨手笨脚的把香囊烧了个洞。不过若不是他,我如何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有我呢?”
沈云舒自是不肯承认,嘴硬道:“谁心里有你了,这种平安符寺庙外不知有多少,五文钱一个,我买了好多,送了好多人呢,你少自作多情了。”
沈云舒说罢别过头假装去拿丝帕,岔开话题道:“这个呢?这个是哪位姑娘送的?我可不曾送过你这种东西!”
朱翊珩歪在床边,捡了一个蜜饯扔到嘴里,吃着蜜饯含含糊糊的道:“你不记得了,当时在通州,我胳膊受伤了,你用它帮我包扎的。”
沈云舒听罢把丝帕丢到一旁,一脸嫌弃道:“那都是血,你也不嫌脏,留着它干嘛,快扔了吧!”
朱翊珩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声问道:“我才不扔,若不是它们,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如何能熬过去?这些年你难道没有拿着我送你的东西睹物思人吗?”
“我没有!唔…”
沈云舒未说完的话被朱翊珩一个浅浅的吻堵了回去,“云舒,你这嘴也不硬啊!”
“殿下你太过分了!”沈云舒气的捂住嘴,朱翊珩却倒打一耙委屈道:“云舒,你怎么还叫我殿下?”
“那我叫你什么?朱翊珩?”
“哪有连名带姓叫未婚夫婿的,听着倒像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那…珩郎?”沈云舒说完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太恶心了,我叫不出口。”
朱翊珩也皱了皱眉道:“这浓情蜜意的称呼怎的听你说出来就怪怪的?不行,你再想一个好的,不然我不放开你!”
沈云舒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阿珩!我叫你阿珩好不好。”
“好。”
朱翊珩修长的手指沿着她额角的头发划向耳际最后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咫尺之距,呼吸可闻,他仿佛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慢慢靠近,在确定沈云舒没有拒绝之后,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不同于刚刚的浅尝辄止,唇瓣的柔软相触时,他慢慢试探撬开了紧闭的门,唇舌交缠间,他放在她腰际的那只手使了力,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沈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朱翊珩身上的檀香味混着唇舌间甜丝丝的蜜饯甜味和残留的汤药苦味,交杂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让她目眩神迷,她只觉得周身都在不可控制微颤,便伸出手环住朱翊珩,抓住他的衣襟,神志已经不甚清明,闭着眼睛任由自己彻底沉迷在这个充满爱意的吻里,
正渐入佳境,难舍难分之际,忽然听见有东西坠地,随即便听见一个小姑娘稚嫩明亮的尖叫声:“殿下,沈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天呐,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云舒连忙推开朱翊珩,一抬头就看见昭昭捂着眼睛直摇头,一旁的青云看着他俩憋着笑,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朱翊珩倒是脸皮厚的坦然,神色自若的对二人道:“你们俩来的真不是时候!”
沈云舒推了他一把,对二人道:“你们来的正好,好好照顾你们家殿下,我出去透透气。”
昭昭这才偷偷露出眼睛说道:“沈姐姐,左右马上就要走了,去船上透气吧,回京城的船只已经停在码头了!”
“回京城?”沈云舒看了一眼朱翊珩,以为他为自己安排的船,便摇头道:“回京城也不急这几天,你为了我伤的这么重,我怎么也得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我才能放心回去。”
朱翊珩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不急,可我急啊!”
昭昭在门口插话道:“沈姐姐,不是你自己走,是殿下还有我们跟你一起走!”
沈云舒一脸疑惑的看向朱翊珩,他笑了笑,“皇兄八月份就给我来了密信,说是他与太后都很挂念我,恰逢十月十六是太后寿辰,让我回京城去小住几月,算算日子,现在也该走了。”
沈云舒这才发现自己先前被骗了,气恼的打了他一下,“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要回京城,还故意不告诉我,让我以为我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让我舍不得你!”
朱翊珩假装被打到了伤口,捂着心口,沈云舒也以为自己碰到了他伤口附近,也顾不得生气,担忧道:“对不起,我忘了,疼不疼,我去叫大夫!”
他拽住沈云舒道:“没事没事,只要你能不生气,再打多少下都无妨。”
门口的两人皱着眉面面相觑,很明显这样的场景他们一时无法接受,只觉得被酸倒了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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