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岐寒还没有忘记这场宴席他是中心人物,该做的他还是得做,于是,他举起桌上的酒杯,“诸位远道而来,这杯酒孤先干为敬,诸位请便。”
“祝陛下寿与天齐,洪福齐天。”
众人在他的声音落下之时,齐齐响起祝福声,君岐寒坐下,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他不是没瞧见江祈年离开,可是这场宴席,他又不能离席。
当真是麻烦!
晏淮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在虹月殿外的亭子里坐着,庭边有两棵桃树,这个时候,已经长了小花苞,或许距离开花的时间也不短了。
晏淮撑在栏杆上,偏头望着月色,皎洁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墨青色衣袍上的金丝纹路,暗暗散发着光。
江祈年走出来时便是瞧见了这一幕,亭子里,一人望月,有了几分孤寂的美。
他有些情难自禁,便走了过去,在要进入亭子时,被冬霜和落秋拦了下来,“你是何人?”
晏淮听到动静,回眸看了过来,面纱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眸忽闪,似秋水,更似湖中月色。
借着月色和烛火,晏淮看清了江祈年的脸,清冷的声音传出,“冬霜,落秋,不得无礼。”
冬霜和落秋闻言,放下了手,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江祈年,防备的意味十足。
江祈年并不在意她们的目光,走进亭子,在距离晏淮一步半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他很想靠近晏淮,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人是这皇宫中的一员,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恐怕会给晏淮带来麻烦,便只能忍下心中悸动。
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北渊礼仪,极为有礼地说道,“见过晏贵君。”
不知为何,晏淮感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隐忍的感觉,甩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便让他起来。
“贵君为何来了外面?”
“里面闷。”
还是如以前一样,讨厌待在宴席上。
江祈年寻找着当初那人的影子,不断地同晏淮重合,却又少了很多东西。
比如,曾经的那人,爱笑,活泼,有那么软。
可是,眼前的人,总是面无表情,唯一的表情都是在另一人面前。
“江公子,怎么了?”
晏淮见他在走神,神色也不太好,便出声询问,眼中却并无几分关心之意,反倒像是例行公事。
看着他这样的神情,江祈年觉得心中如针在扎,疼得厉害。
他强行忍下心中的难受,打起精神,他必须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事,方才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江祈年换上了得体的笑容,瞧着晏淮被面纱遮住的脸,“贵君的脸是受伤了?”
听着他的询问,晏淮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脸,随即,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