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有一种极好的疗伤药,用了后伤口恢复得很好,不会留下疤痕,在下这正好有,贵君不妨试试,”江祈年眼底尽是担忧,根本就没有考虑晏淮说得是不是真话,随后,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到晏淮面前,又担心他会拒绝,便又接着说,“权当是报答贵君那日的帮助了。”
江祁年既是外国使臣,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晏淮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便只能接过江祁年手中,“那便谢过了。”
晏淮将瓷瓶放入袖口中,江祁年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身上,但是,晏淮也不知为何,并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只是问道,“江公子在看什么?”
“只是觉得贵君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朋友。”
“……”
晏淮一时无言,看来被他猜中了,不过这是第二次了,被人说像熟人。
上次还是容渊,难道这两人说的是同一人?
“实在抱歉,在下只是有些怀念从前了,没有冒犯贵君的意思。”
江祁年急忙站起身,连说抱歉。
晏淮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无妨,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长相相似也是正常,江公子不必如此。”
“谢过贵君海涵。”
江祁年在沧澜便是知书守礼的谦谦公子,此刻,更是做得极为有礼,让人想计较都计较不来。
“那日贵君当真是帮了在下大忙了,若是真被送了官府,还不知道要闹多少笑话。”
提起那日的事情,江祈年还是会觉得难为情,随即,不等晏淮答话,他便又说,“所以,在下还为贵君准备了一份谢礼。”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递到晏淮面前,晏淮却没有接过,而是冷眼看着他。
私下与他国使臣往来信件,哪怕晏淮什么也没做,传出去,也够晏淮受的了。
晏淮自己倒不在意,但是这样会给君岐寒惹来许多麻烦。
江祈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神色极为平淡,从容一笑,“贵君大可放心,这里面的内容跟国事并无半点关系,甚至,贵君可以那个北渊的陛下看,在下相信,他自然也是感兴趣的,而且,这信并非在下所写,却是与在下和贵君都有关系。”
晏淮心中莫名,几番考量之下还是接下了信件,想起自己也出来许久了,若是再同这人待下去,君岐寒的醋坛子怕是要打翻了。
便站起身,微微行礼,“江公子请便,本宫便先告辞了。”
“贵君请。”
晏淮带着冬霜和落秋离开,冬霜靠近他,小声询问,“公子,您认识那人吗?”
“不认识,只是见过一面。”
若非他是别国使臣,将人拦在亭子外面多少有些失礼,晏淮或许都不会让他走进亭子。
他攥紧手中的书信,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江祈年最后说的那些话。
“世子为何要将那信交予他?”
侍从走到江祈年身旁,很是不解他的行为,明明此前他是那般宝贝这封信,然而今夜却是轻松送人了。
江岐年盯着晏淮离去的背影,坐到晏淮方才坐的地方,抬眸看向月色,这个位置,刚好能瞧见最好的月色,他伸手,挡住些月光,比方才的晏淮看起来还要孤冷一些,“我想靠他了解到一些我想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