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瑾吸口气抬头看着姚氏道:“婚姻乃结两姓之好,傅家结亲姜家一是姜家御前有人,再者姜家在江南有粮,可是姜家为何结亲傅家?”
姚氏闻言脸色发青,厉
声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仕瑾仰着脖子道:“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嘛?既然把我嫁出去了,我总得知道我值钱在哪里罢。”姚氏闻言脸色当真发红发胀,怒声道:“怎么?你是在怨家里将你嫁给傅家?”
仕瑾嘴唇微抖:“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姚氏怒极生笑道:“为什么?哼,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仕瑾冷笑道:“是了,怪不得。”
姚氏闭了闭眼睛问道:“怪不得什么?”
仕瑾道:“怪不得您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教导我,又是从宫里请来的教养嬷嬷又是日日教我,原来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姚氏只觉血气上涌,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只觉心内滴血,当下只摇头,最后恨恨的道:“你就是这样想你的母亲?”
仕瑾只红着眼睛看着姚氏,倔强的样子一如当年小时候不肯认错的样子一样,姚氏只看的心内发酸的疼,她平了平自己的怒气,语气平静的问道:“是不是就要离家了,心里害怕了?”
仕瑾嘴唇止不住的抖,想着自己就要离开京都,离开自己的亲人,当初离开扬州好歹还在姚氏身边,京都里还有姐姐,如今出嫁西安府,到底自己只身一人远在他方,只怕今生都不得相见,仕瑾只觉的心理委屈的想哭,她不想离开家里,不想离开自己的亲人。
仕瑾从未想过自己会远嫁,自己从小就处处不如自己的姐姐,母亲向来对自己的期望就没有对仕媛的高,仕媛的婚事那样的好,仕瑾只觉得想来自己也不会定给那样的人家,日后只嫁给离家里近的地方,原先想的是江浙一点,到了京都只想留在亲人附近,哪里承想自己竟会给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此生怕都不得相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家里人,仕瑾只觉的恐慌的发抖。
姚氏见着仕瑾那样子,伸出手想去抚摸仕瑾的脸,仕瑾却一偏头躲开了,泪珠也绷不住的落了下来,“怎么就偏偏将我嫁到那么远。”
是啊,不管家里结亲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仕瑾都不大在乎,可是偏偏怎么就将自己嫁到那么远呢?哪怕嫁回扬州,嫁回杭州,好歹还有亲人相伴,家人也终有相见时候,可是西北?仕瑾只觉的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可是她偏不想哭出声,只拿着帕子不停的使劲的擦着,直把脸擦得通红。
姚氏最后只好起身将仕瑾揽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仕瑾便扑在姚氏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姚氏的衣衫,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呜咽的说道:“呜……娘,我不想离开家……呜……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呜呜……你能不能和爹爹还有祖父说说,别将我……呜……嫁的那么远……就……就……再也见不着了呀,娘……”
直说的姚氏也泪满玉面,一句一句的“我的儿”的哭了起来。
及到了仕瑾出嫁的那日,一身大红嫁衣的仕瑾先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里给老太太和老太爷磕了头,再就来到了姚氏的院子里,姚氏的双眼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看着仕瑾,双手只紧紧的互相的握着。
倒是姜大老爷说了几句话后,就由着仕林将仕瑾背了出去,这一路送嫁自有仕林一路送过去,伏在仕林背上的时候,仕瑾只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忍不住回头喊着爹娘,姚氏只勉强开口应了一句就再也不能说出话来。
上了马车,仕瑾从窗里伸出手向姚氏伸过去,姚氏连忙握住道:“一路上好好照顾自己,到了西北记得常写信回来,自己多多照顾自己。”又连连对着仕林不停的嘱咐,最后还是姜大老爷劝了劝便上路了,姚氏一直双眼通红的望着仕瑾离去的马车,眼泪糊了一脸也不知道擦拭。仕画也在一旁呜呜的哭了,此去经年,怕是不能相见了。
及待出了城门的时候,仕瑾还沉浸在悲伤里,就听见仕林在马车外说道:“阿瑾,你瞧那是谁?”
仕瑾闻言掀开纱帘,只见坡上离着一个人两匹马,一匹红枣马一匹白马,那在红枣马上的赫然就是萧五娘,此刻看见仕瑾的马车便挥了挥手,仕瑾也冲着那处使劲的挥了挥手,两人一直互望的直到要看不见,仕瑾正要缩身回到马车时候,看见萧五娘身边突然出现另一道身影,她诧异的顿了一下,那身形,像极了陈十三,是他吗?仕瑾笑了笑,想来这个人还是有几分故旧之情的,想着她也伸出手挥了挥,也不知那人能不能瞧见,不一会儿人影儿便没了,仕瑾便坐会回车内。
望州笑道:“这位萧五娘真是有意思,偏偏这样送姑娘。”
仕瑾叹口气,随即笑了笑,这样也好。
马车一路前行,车马微微摇晃,仕瑾知道自己是真的离了家,要去另一个地方了,另一个家的地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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