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极其嘶哑,脸上愤怒又无奈,
“她那人又臭又硬,别逼急了。”
“是谁干的就送回去吧。”
布政使何由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看着和蔼可亲,实际笑里藏刀。
她问道:“袁大人,您难道就任由这么个狂妄的黄毛丫头威胁不成?”
“那顾璘远在天边,她张安仁在这儿还不是任我们揉搓。”
沈锦程不过一小蝼蚁,但她断人财路,她恨不得千刀万剐之。正是她请董汝昌帮自己出气折磨。
见何由死性不改,袁焕非冷笑一声,“别激我。”
“你们在这是个官,要是做事太过分捅到朝廷去。”
“就看看你们算什么!”
袁焕非将手中杯盏重重砸下,语气冷凝,
“那新安江修堤坝预算超了多少,还不够你吃吗?”
“上元银矿那点又算什么?怎么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何由被哽住不再开口。
见何由自己撞上去,董汝昌静静坐在一边想把自己摘开。但袁焕非今日火气过大,也容不得她置身事外。
董汝昌劝道:“师姐莫要生气。别伤了身体。”
“我们只是逗那黄毛丫头玩玩罢了。头发都没少一根呢。”
“既然那姓张的这么沉不住气,我们把人给她送回去。”
何由看见董汝昌三言两语安抚住了袁焕非,心中讥笑。
袁焕非与董汝昌虽年龄差距颇大,但是两人都是高观澜的学生。袁焕非到浙江已多年,董汝昌后起之秀,调来之前与袁焕非面都没见过。
来了之后,董汝昌这关系倒是用的顺手,一口一个师姐。
董汝昌虽然大方答应要将人送回去,但是心却十分不爽。
袁焕非顺气后将朝廷发来的公文传给二人,
“钦天监有预。”
“今年端午恐有大汛。”
“预备着点吧。青苗刚下,若是农田被淹今年税又收不上来。”
刚刚被训,何由唯唯应声。
说到洪涝,袁焕非又想起修河道和堤坝的烂账,看何由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倒是说说,新安江工部报的预算是一百五十万两,你是怎么用出去三百万两的?”
“年终你让我们怎么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