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邱洞主却是收回黑暗里显得金光灿灿的黄锻,脸上盯着张书鹤露出了狰狞之色:“小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交出修炼宝物,我就留你一条命。”
“做梦!”张书鹤怒喝了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说完便再次展开了那面黄缎八卦图。
张书鹤不敢再有丝毫懈怠,之前虽然考虑到不能暴露实力,但是对方也同有宝物在手,只能尽力速战速决,抬手间便取出了那柄绿色雷剑,五指微张,控制着剑身在半空旋转,雷剑早已经吸足了天地雷电,剑身正凝着数道金弧,输入了五成法力后,三道金光便从剑身快速的向对方劈去。
但是下一刻的情景,却让张书鹤心中一跳,震惊无比。
雷剑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能清除世间所有的鬼魅魍魉,这个不假,但是俗话说,术业有专攻,灭邪与道士斗法却是不一样的,既然再有威力,恐怕要将对方像鬼怪一样一举歼灭,不一定全有把握。
但是眼前一幕却是在金色雷电击在那个邱洞主身上后,对方竟是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在下一刻整个身体便化为了一团黑雾爆开,接着便消失在天地之中,但是那个黄缎八卦图却是掉在了地上。
此时只觉得悬崖下的风更大了,那种寒意直渗入到人的骨缝中,除了山中呼呼的风,几乎再没有别的声音,张书鹤招回了雷剑,但却谨慎的握在手中,并没有收入空间,他对于刚才只一击就将邱洞主击成了黑雾,有些不可思夷。
是最近雷剑吸收的雷电之力增长了?还是那邱洞主本身修炼了什么诡异功法正好被雷剑克制,又或者刚才只是邱洞主的一个□?
不过,若是□,地上的黄缎八卦图的宝物怎么会随意扔至地上?这样的宝物在现在应该是极为稀少了,想到此,他便迈脚向那八卦图走去,边走边防止有诈的在身上加了数道防御符。
要说心里没有一丝贪心那是骗人的,那张黄锻图留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并且又是一件战利品,拿起来研究一番的心思自然是有的,毕竟虽然张书鹤算是进迈入到修道一途,但是见过的法器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尽管邱洞主被灭的情况诡异,也不可能真得视若无睹。
走过去的不过只有五六步的距离,但是离得越近,张书鹤却有一种心中发慌的感觉,非常的不妙,即使再加多张防御符,这种感觉依然存在,并且越来越盛,但是地上那张黄锻八卦图却是越来越清晰起来,在黑暗中越加的光彩耀目,上面的八卦竟然如水一般生生不息的缓缓流动,定然不是一件凡品,这使他想要拿在手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任是寒风阵阵,张书鹤的额头却是点点珠汗,那张图离它只剩一步之遥了,就在他迈出最后一步时,张书鹤冷不丁的停下了抬起的脚,他终于察觉到为什么心底那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感觉了。
他的周围只有风的声音,再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有一点他忘记了,就是他不是一个人来到此地,金雕呢?似乎在邱洞主出现时,肩膀上的金雕就不见了,因为他突然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而怀里的黑豹更是半点动静的都没有,但是以它的性格,在邱洞主出现的那一瞬间,它就会立即躁动不安,并由羽绒服中跳出来,而不是躲在羽绒服中一动不动。
因为张书鹤的性格使然,一向不依赖别人,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些不对劲,他想将脚收回来,但是糟糕,整个身体都仿佛无法动弹一般,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再向前一步,向前一步,就可以拿到那块黄锻八卦图,接着,整个脚都像是被拉着向前迈去。
任凭张书鹤如何用力收回都无法阻止脚缓慢向下落的动作,就在张书鹤紧握拳头,咬紧牙关,额头直冒冷汗的与那道声音的命令抗衡时。
突然耳边听到一声豹子的怒吼,接着觉得胸口如同被人擂了一拳,心脏被震碎的那种剧痛突然间传来,顿时只觉得身体一颤,脑子如同被一块黑幕遮着,突然被猛然拉开一般,一切如换了一个环境,而头上正传来一阵阵金雕焦急的鸣叫声,刺耳至极。
听到熟悉的金雕叫声,张书鹤立即心下一松,待看清周围时,背部出来的冷汗竟有一种被风吹的凉溲溲的感觉,整个身体瞬间便僵硬了起来,如同一块石雕,因为,他此时站的地方竟然不是之前返回的路途中,而是在悬崖边上,只要他的脚再落下半寸,整个人就会葬身于万丈悬崖之下。
因为此时他正一只脚踩在崖边,另一只腿则悬在悬崖之外,而他所面对的则是一片森然的悬崖黑洞,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却正从中吹出另人胆寒万分的寒风,情况危险至极。
而在金雕和黑豹的眼里,张书鹤的怪异不过是半分左右的时间,拿出符后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即便突然向悬崖走去,任凭金雕和黑豹如何燥动都仿若未闻,转眼就如入了魔般走到了悬崖边,马上就要一脚踩入悬崖时,黑豹察觉到不妙,但是此时它却不能化形,只能大吼一声,强行的催中张书鹤留在它体内的心头血,才总算在最关键时刻唤醒了他。
张书鹤在脑中魔障消除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自已是无意中进入了幻象,而这幻象的起始点就是那张符,在他取出那张符开始,幻象就已经针对他开始了,也可以说这符上所设置的幻象所针对的,就是当初将符放在这里的人。
一瞬间,张书鹤只觉得头嗡嗡的,一身的冷汗也会寒风吹的森凉无比,但是头脑却是清醒至极,他第一个反应便是退后了一步,然后摁住怀里要变身的黑豹,“不要现身,没事了,不可稍安毋躁。”暗自传递了一个信息后,张书鹤便将手中的符悄声弹入到了悬崖下。
然后打起精神,按原路返回到山路上,因为刚才进了幻象,即使是回到了真实,但他心中刚才一脚悬于悬崖上的障碍总是抹之不去,总觉得此时仍在幻象中,下一秒就会跌入崖下。
好在金雕一直环绕他左右,鸣叫声不断的提醒着他,直到回到之前两百人暂宿的地方,见到火光,这才暗松了口气,只觉得今晚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实在是惊险万分。
而这时刘海关心的走了过来,半开玩笑道:“张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厕所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是不是吃不惯绿豆饼便秘了啊?”随即看到张书的脸色,顿时收了皮脸又问道:“张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百零二章
张书鹤此时哪有心思说这些;抬手便赶他到一边去;自己一人找了处最偏远的火堆坐了下来;火光不断的跳动着;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似乎陷入到了沉思中,竟是一动不动;只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刚才那番惊险全是让人毫无防备的幻境所致;好在他运气尚还算不错,若是这次他只是孤身一人,没有黑豹和金雕随从,很可能便陷入到幻境中不可自拔;一脚踏入到死亡之渊。
此时他基本已经打消了对邱洞主的怀疑;若今晚这幻境真是他做的手脚,那无疑是愚蠢至极的,没有人会提早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给敌人以防备,想到这里,恐怕之前他对邱洞主所想的种种猜测都只是自己的臆测罢了,若是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一个让人信服,并值得托负生命的人,那大概就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了。
而这次惊险,也给张书鹤心中敲响了危险的警钟,他灭过的血藤不算少了,原本便知道血藤本身带有毒素,若是接近很容易会出现幻觉,厉害一点的只用幻觉就能使人疯癫,虽然灭杀起来有点棘手,但对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威胁力,不过像今晚那种光是幻觉便让他命悬一线的境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现在想想都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对那个血藤的本体更是产生了忌惮之心,想来那包裹符纸的油纸变了颜色可能并不是受自然风化,而是被附在上面的毒液所侵蚀,这放置血藤的毒液之人,毫无论疑问是血藤本体所为。
一个不仅不恐怕道符,还拥有了丝毫不下于人类的神智,并且会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