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脑子一热把眼前的少年带走后就有点后悔。
少年身上的冬衣料子实在太好了,他只见过城里大户人家的千金和公子穿过这些貂毛做的斗篷。
少年是个哥儿,模样又好,浑身上下没有哪处穿戴不贵重的,怕是周围哪个村来的富家亲戚,且很受家里疼宠。
若被发现,对方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但真叫王勇对少年怎么样,又怕被衙门的人抓进牢里。
王勇咽了咽嗓子,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不想受伤就老实点,我不伤你!”
林殊文从小到大,包括前世今生,除了遣返回八宝村的路途时钱袋子兴许被人偷了,此后在村里遇到的人对他几乎都比较友善。
为此,那点不要靠近陌生人的防备之心早就淡了。
他的胳膊被对方揪得生疼,不由皱起一张小脸。
第一次被人劫持,若非看这人穿着和村民无异,林殊文早就慌乱得不知怎么应对。
所幸对方说不伤自己,且对村子四周的环境熟悉,应当就是村子里的人。
林殊文没见过此人,勉强维持的心智催促他越是紧急就就不能惊慌,冷静才能想出对策。
他被捂着嘴巴口不能言,眸子柔顺地眨了眨,尽量不做激怒对方的事情。
气候冷,加之天色也准备暗了,村民此刻大多都在家中烤火吃饭,极少有人在冬日的夜晚出门。
王勇虽然考虑到这点,但还是怕在路上耽搁太久让人碰见,干脆拎起少年疾步往林家旧院后边那条河的方向赶,冬日河面衰退,两岸的丛草泛黄。
王勇临时起意,身上没准备麻绳绑人,只好解开自己的腰带,扯出林殊文脖子一圈绒领堵住他嘴巴,继续用腰带把人的手脚绑起。
做完这些,他自己两手发抖,满头大汗。
王勇做出凶恶的神情,道:“不管事前事后,若敢出声让人知道今儿发生的,我就把你丢进身后的河里,明白吗?!”
说着往林殊文腰间摸索搜身,摸出两把钥匙,还有一枚玉佩,玉上刻着几个小字。
他拿起玉放在面前近距离打量,又放在双手搓了搓,无论成色或质地,不难看出玉佩价格不菲,至少都能卖个上百几十两。
王勇把玉佩揣入怀里,那点忐忑被玉佩冲散,只要能卖钱,别的都不是事。
瞥见时辰不早,他连忙拿起钥匙赶往旧院方向,左右无人经过,用两把钥匙照着门锁一试,很快将门打开。
王勇将门关好,沿着院子里里外外的搜刮,奈何旧院几个月不住人,屋内并未储放粮物,除了几张桌椅和床榻,仔细翻遍后找不出值钱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王勇喃喃自语,看四周渐渐暗下,不死心地又找一遍,依然没有收获。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趁着夜色把门关上。
王勇一回头,吓了一跳。
几个穿着棉衣的孩子站在墙边齐齐看他,七嘴八舌地问:“你怎么进了先生的院子?”
“先生成亲后就没回院子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