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想用我去求着白琴回来,但哪儿有用啊,他那么穷。”
谢劲缓缓眯起眼,像是在回忆什么:“就我三岁那年吧。”
“他最后一次带着我去找白琴最后被她骂的很难听、厌恶的很彻底,他跟天塌了似的,失魂落魄的在马路上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我手,把我弄丢了。”
“那晚过去,一直到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没等到他来找我。”
温书缈手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一条胳膊,谢劲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砸她痛感神经上似的,她声音急切又迫切:“后来你是不是被好心人收留下了?”
“没有。”
谢劲揉了把她脑袋,把她小心翼翼的期望揉碎的很彻底,笑:“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好心人啊。”
反正他是没遇到。
温书缈心下突然一颤。
那当时的他
谢劲就跟说的不是自己的事儿一样,平静坦荡的要命:“那一个星期,我都是在垃圾堆里翻吃的活下来的。”
自尊什么的,早就被现实抹杀的很彻底。
他蓬头垢面、他肮脏不堪、他看这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最后他稀里糊涂的走到了家。
看见的却是他父亲从楼顶跳下来的当场死亡的场景。
他们都说谢劲是个坏种,是个天生坏种。
可谁又曾对他好过。
“谢劲”
温书缈简直无法想象,谢劲的童年究竟是怎样一场颠沛流离。
她心疼的要命,趴在他身上仰起脑袋用唇去吻他嘴角的烟。
想帮他过渡掉一些苦涩。
哪怕一点点。
都好。
她声音都是哽咽的,眼眶发着红,拼命跟他说对不起,如果知道这是场这么深刻到不可逆的过去,她怎么都不会主动跟他提。
她后悔了。
很后悔。
“不要再说了,谢劲。”
时隔那么多年,她光是听着都觉得无法承受,温书缈无法想象当时的谢劲究竟是怎么扛下来的。
他一个人。
孤孤单单的蹲在街角,只剩下他单薄的影子在陪着他。
他周身都仿佛是被浸在了那层晦涩无光的漆黑里,没人能为他撑起一丝光线。
想到这里温书缈不由得把他抱紧了。
用自己的心脏贴合着他的。
“谢劲,以后你的前路一定是一路坦途,平安喜乐。”
谢劲懒洋洋的啧了一声。
漫不经心的撩开眼皮瞧她,喉咙里像是闷着笑的,锋利的眉峰轻佻起来简直痞的令人头皮发麻。
“温书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