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爷大喜:“洛阳乃是东都,长安所有的达官贵人,在洛阳都有产业。
洛阳刺史的位置很关键,一旦洛阳归了咱们,更利于咱们裴氏布局关中。
十三郎,你打算让谁去担任这职位?”
裴砚像是有些精神不济,一再的揉着眉心。
“此事我尚未想好,还得看谢氏是否肯罢休。
谢家那位出了家的三娘,真的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谢氏志在拿回市舶司,但那位无染师太,却坚持要让幕后主使,现任太子妃受到惩罚。
如今,谢家怕还是要听听那位的意见的。
只有那位无染师太点头了,咱们裴氏才能从中说和他们两家各退一步。
此事不好解啊!”
是的,如今其实许多大人物,都知道了崔氏的这次祸事,其实不过是后宫一妇人引起的。
崔嫣然已经被崔氏再三警告,但崔氏好不容易捧了李翾做太子,绝对不会让崔嫣然这个太子妃被废。
谢氏又送了个谢婉儿入东宫,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崔氏自然在此事上,必定寸步不让。
若是谢春心坚持让崔嫣然受到惩罚,此事确实很难善了。
裴六爷有些不信:“那无染师太不过谢家一出嫁女,又出了家,谢氏怎会依区区一女子的意见?”
裴砚神情一肃道:“六哥,别忘了,曾经称帝的大圣皇后,也是区区女子。女子亦能翻江倒海,也能改变朝堂格局,六哥切莫总是小瞧了女子,会吃大亏的。”
裴六爷不以为意。
再说此时,长安城内最大的金银店,出现了一位神秘人。
此人头戴幕帘,走路娘里娘气的,说话也是一副公鸭嗓,一看就像是宫里出来的公公。
这位公公神秘兮兮的入店后,直接将一个装满金银锭的包袱,砸在柜台上,问店里可否定制金银玉器。
看那包袱掀开的缝隙中闪烁的金银光泽,掌柜的毕恭毕敬,盛情款待。
“掌柜的,奴……我这有一物件,需要大量定制,不知店里可能做?”
掌柜的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是金银玉器,就没有店里不能做的。
原以为这位公公要定制什么复杂的首饰配件,没想到他拿出了一张图纸。
“掌柜的,此图乃是按照真实尺寸绘制,你务必要做得分毫不差。”
店家看了图纸后,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多问。
“此物造型并不复杂,本店一定会按尺寸分毫不差的做出来。
只是,这东西若是做牙签,似乎钝了一些,做挖耳勺,又稍粗了些,不知做何用的?”
公公夹着嗓子斥责:“宫里娘娘要的器物,也是你们能问的?你按照图纸做就是了。”
一听是宫里娘娘要的东西,店家就噤声了。
掌柜的琢磨,宫里有匠作司,如此简单的东西,为何要到外面来做呢?
再仔细看那图纸上器物的形状,突然懂了。
这玩意儿,娘娘们也不好让匠作司做啊!
可是,好细啊!
这位公公还是很豪爽的,付了高额定金,让东西做好后送去崔府,交给一位叫莺儿的女官。
因为东西造型确实简单,双方约定好了三日交货。
同样的情景,不停的在长安城中各个金银店和珍宝阁、首饰店上演。
几乎长安所有能制造银器的店铺,都接到了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