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矮一些的那青年忽然晕了过去,瞧那脸色竟跟死人一样惨白,显然已经病了许久。
“带进去吧。”刘湛依旧维持着钓鱼的姿势不变。
“是。”侍卫立即领命将两人提进了屋里。
未几,对岸的连廊有十数名打手跑过,那领头的人嘴里不住的叫嚣着威胁的话。
“窦七,你有本事能出城老子跟你姓!”
“敢带走老子的人,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跑过,沿途看到可疑的人便抓来查看,认错人了也没一句道歉,嚣张跋扈之极。
“班头,对面那有情况。”一人指着刘湛所在的方向。“那边地上都是水,莫不是跳河走了。”
“去搜!”班头面目狰狞。
立即有打手跳下河涉水过来,
刘湛抬起鱼竿看似随手一挥,一竿子抽翻一人,又一甩竿子,另一人也被打翻,两人的脸上都留了一条鲜红的印子。
“都过去给老子打!”班头立即火冒三丈。
侍卫哪能让刘湛再动手,四名黑衣侍卫守在岸边,一脚踹下一个,十几人愣是没一人能上岸。
班头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多少有几分眼力见,此时他也意识到对岸的人不简单。
“敢问这位爷,可有见过两名男子,那是我们戏班逃走的贼子。”班头耐下性子问。
刘湛不答,侍卫也没有反应。
可地上那滩水的痕迹确实可疑,方才他们追着人到了这里,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很好,我已经先礼后兵了。”班头冷哼。“走,去报官!”
那十几名打手趟着水回到对岸,一身的狼狈,气焰却依旧嚣张。
“画好了。”宋凤林忽然说。
刘湛立即放下鱼竿去看。
凉亭的石桌上铺开一幅江南民居图,背景是黑瓦白墙错落有致的民房,刘湛的背影独坐其中,安静的河道还停泊着一艘乌篷船。
刘湛笑了。“可以把你的画作整理成册,不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南巡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宋凤林都会画下当地的特色,刘湛出镜率最高,有时是侧站着的,有时是背影。
“随笔罢了,不值得整理。”宋凤林却不太在意。
“还是要留着的,都是回忆啊。”刘湛却十分喜欢,每一幅画都有让人妥善保管。
天色转阴,瞧着又想下雨。
那班头临走前的威胁根本不值得两人再提。
“今晚我来炒两个小菜,咱们上阁楼饮酒怎么样?”刘湛十分有兴致的邀请。
宅院一处最高的阁楼有三层高,修了一栏美人靠,内里摆有罗汉榻八仙桌,更有隐秘的小角落。
“我来给你烧火?”宋凤林一笑。
“吃了好些日子的酸甜口,吃得牙都酸了,等老公给你炒个蒜香腊肉。”刘湛撸了袖子说干就干。
至于那两个刘湛随手救的人,陈千户自然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