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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三天,福泰客栈的店伙始终不曾发现他返店。
第三夭傍晚时分,樊城镇北面五六里的七里店关。
关西面里余,有一条向南流的小河,河岸芦苇密布。
一位四出寻找失群羔羊的村童,接近河岸,突然看到高高的芦苇丛前面,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
那一身碎裂成一条条的衣裤已掩不住身体,外出的肌肉殷红如血,与脸上的苍白完全不同。
“哎呀!你……你是人还……还是鬼……”
村童骇然惊呼,踉跄后退。
“我是人。”年轻人张口说,徐徐张开充满息倦的双目:“我这里有一锭银子,请替我买些食物来充饥,最好能有一壶酒。还有,除了你家里的人,千万不要说出我在这里的事。不要怕,过来,小弟弟,拜托你哪!”
村童不怕了,满脸疑惑慢慢走近。
“酒我家有,菜也可以到七里店关买。”村童说:“你……你好像一身都是血……”
“不是血,是被强盗打伤的。”他将十两银子递出:“最好请你爹娘替我弄些饭菜,不要到七里店关去买。”
“好吧。”村童接过银子:“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带你去好不好?”
“我受了很重的伤,全身发软,走不动。”
“那……我叫爹来背你……”
“不必了,一动身上就痛。”
“那……天快黑了……”
“我就在这里坐到天亮。快去吧,谢谢你,小弟弟。”
小村一里点点头,飞奔而去。
第四天,福泰客栈的店东,准备将客人失踪的事报官备案。
这件事很麻烦,但不报官更麻烦;说不定会吃上人命官司,除非客人的尸体永远不被发现。
李家追查证人的事,仍如火如荼地进行,不再理会符可为的事了。在李家的人心目中,姓符的已不在人世啦!
金八斗与鬼煞孙仁成了废人,被制的经脉无人能解。
姓符的如果真的死了,两人也就没有指望啦!好在李大爷有的是钱,而且与武当门人有深厚的交情,已经派人携重金赴武当,聘请武当的元老前来解救;这两天该到达了,大概希望极浓。
这天午后,许州传来的信息抵达汉北别庄。
天黑后不久,府城山南东道楼左首不远的兴元酒楼。这是本城颇享盛名的酒楼,往来的客人皆是本城的有头有脸爷字号人物。
街东百十步,便是黑煞尚飞的宅第。
黑煞经常在兴元楼宴客。
楼上的食厅相当宽敞,本来就是三间门面并建的,雅座可用屏风隔开,也有四间雅厢,以便客人带女眷前来赴筵。
四周挂上了十余盏灯笼,光亮有如白昼。
东间雅厢中,主人黑煞星的黑脸膛有了笑意。主客绝魂剑也眉开眼笑,似乎全身都充满了喜意。
六位陪客,其中有双绝秀士。
食客满楼,人声嘈杂,厢座里的人谈话声音必须放大些。
“尚兄,许州的消息已在傍晚传到。”绝魂剑的语音提高:“自车行所获的消息,已证实那人姓符,名玄,也就是那该死的小辈。南阳府的来文,却说那人姓吴名明,要将他找到作证,可把兄弟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