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花怒放,就知道自己的隐忍和巴结会得来好处。
陈夫人淡淡咳嗽一声:“你若是真心,好处还多着呢,言儿体恤你,便跟姑爷说了一声,过些日子把清溪一家调到京城来。”
“啊?”夏姨娘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清楚了,眼泪滚滚而下,跪着就要磕头。
“妾谢过夫人与二姑娘!”
其实夏姨娘是觉得按照陆吟朝的权势地位,早就可以把自己女儿一家调到京城了,只是人家不愿意,她能有什么法子?
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夏姨娘还是很激动的。
令言示意丫鬟把她扶起来,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夏姨娘你照顾我娘仔细,这都是应得的。”
她说着,又吩咐丫鬟:“咱们府上还有事情,就不在此多留了,走吧。”
令言走后,夏姨娘伺候陈夫人更加殷勤,从陈夫人屋子里刚走没一会,就在外头遇着了黄姨娘,两人自然也是不对付的。
黄姨娘摸摸自己头上的簪子,那是老爷新赏她银子打的,戴着十分俏丽。
“哟,夏姨娘,又去夫人屋子里献殷勤哪?”
夏姨娘冷笑一声,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新镯子,笑道:“今儿不是二姑娘回来了么?非得让我过去,赏了我一只镯子,还说要把清溪一家调进京城来,哎哟,你说说,这我怎么好意思哪!”
她说着,又喜不自胜地捂嘴笑了起来。
那镯子越发地亮眼,黄姨娘盯着镯子看过去,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这一只镯子抵得上自己十只簪子!
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嘴里低声骂骂咧咧:“这二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泡!给那个贱人那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她进了陈启中的书房就红了眼睛:“老爷,二姑娘也太偏心了,给夏姨娘一只水色极好的镯子,又帮着清溪一家进京,可妾的娘家哥哥,如今唯一的娘家哥哥想捐个小官做做姑爷都不肯帮忙!老爷您说说,二姑娘是不是瞧不起妾呀!还是说,是夫人从中作梗?”
其实陈启中并非与自己夫人感情淡了,而是近来他许多事情都堆在一起,陈夫人又爱唠叨,生怕他在外处事,不断地提醒他该如何如何,陈启中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便接着与黄姨娘亲近,疏远了陈夫人,但心中还是更看重陈夫人。
但与黄姨娘在一起也有个好处,那便是黄姨娘这人不懂大局,只顾得上自个儿,说起话来更轻松,黄姨娘年轻,低俗,却让人觉得真实自在。
见黄姨娘不高兴了,陈启中说道:“好了好了,回头我去说说她。”
黄姨娘又缠上去:“老爷,您帮妾去问问,夫人是不是恼了妾了?为何这样对待妾呢?”
陈启中见黄姨娘落泪,只得去了陈夫人房里,他见陈夫人这些日子有些消瘦,也心疼了。
“言儿回来,怎么赏了夏姨娘那么好一只镯子?她与黄姨娘是一样的身份,切不可厚此薄彼了,闹得家中不安分。”
陈夫人淡淡的:“那是言儿见夏姨娘在我跟前伺候得周全,便赏了她一只镯子,妾氏若是尽心伺候主母,谁都看在眼里的,咱们家的黄姨娘可从未伺候过我,老爷,她与我平起平坐,哪里还需要我的女儿赏她东西呢?”
陈启中哑口无言,半晌只得说道:“你说得也对,那就让她也来伺候你。”
黄姨娘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结果,但老爷发话了,她只得去伺候主母,陈夫人对她态度冷,但对陈姨娘态度却好得不行。
同是伺候,她就要做些脏活累活,洗脸盆都要她来端,夏姨娘却只用帮着梳梳头发之类的。
黄姨娘在陈府做姨娘那么多年,也就给陈启中端过洗脸盆,如今只觉得受了屈辱一般。
她蓄意把洗脸盆打翻,夏姨娘趁势摔了一跤,陈夫人直接让人给了黄姨娘一巴掌,丫鬟减半,月例减到跟夏姨娘一样,黄姨娘去找陈启中哭哭啼啼,陈启中难免又去找陈夫人说理。
陈夫人皮笑肉不笑:“老爷若是觉得我做错了,可以休了我。”
陈启中哑然,只能不再管这些事情。
没多久,黄姨娘被治得再也不敢张狂,毕竟她女儿陈清月的嫁妆还指望陈夫人打点。
转眼过了正月了,这一年的元宵节,令言没有出门,因为素素和安哥儿还小,她不放心两个孩子在家,再说外头挤挤嚷嚷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陈清月的亲事定了日子了,二月十六小定,三月十六成亲,也是因为方大人家找人算了算,说是三月十六日子很好,便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