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恺卓笑容有些崩裂: “白先生从事何种行业?”一个集茵,仅此而已……这是炫耀吗,混蛋。
白琤依旧从容的答:“音乐行业。”
齐恺卓维持住笑,咬牙道:“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伟大宏愿?”若敢有,他今天就替他宝贝侄女阉了他。
白琤观察着齐二叔的脸色,见他如此,反倒是十分虔诚,十分认真的承诺:“白琤凡夫俗子一个,只愿得一人,白首不相离。”
齐恺卓敛了笑,目光清亮的盯住他。淡淡道:“谈谈你对妻儿的想法。”
白琤也敛了笑容,庄重严肃的吐出六个字:“妻为上,儿为重。”
齐恺卓满意了,看着他的眼睛里都带了丝真挚,他道:“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您请讲。”
齐恺卓肃了面容:“商场自古便是不见硝烟的战场。集茵产业之大,我心中了然。我们齐家,虽不如你家富足,但雪真是我哥嫂的宝贝女儿,我父亲的宝贝孙女,同时也是我的宝贝侄女。她自小便在城堡里长大,她有公主的高贵,但没有公主的傲慢,所以我父亲哥嫂对她很是疼爱。我也是在商场里打拼过来的,这个行业有许多人看不到的黑暗与龌龊,和不成明文的规则。而你总有一天会因父母而踏入这个商场,我问你,假如你们结了婚,你是否会为了利益,而与其他女人逢场作戏?又或者,与其他女人假戏真做?”
在如今这个时代,有钱的男人在世人眼里总是管不住下…身,也无需管住下…身。只要一个男人有钱,挥挥手便能招来各种各样的女人。物欲横流的时代,似乎已经淹没了一个丈夫该对妻子的忠诚,父亲对子女的重视,和对婚姻的责任。一个男人有欲而禁欲,似乎在许多人眼里,是个极其愚蠢的行为。
想起这些阴暗龌龊的东西,齐恺卓脸色有些青郁。他又补充道:“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因为那是你的过去,别人无法干涉置噱。但是假如你们结婚,我希望你能够对婚姻忠诚,对妻子忠贞。不伤她的心,也不让别的女人伤她的心,要给她幸福。”
白琤洗眉刷目,心如碧海澄空,一样的澄澈空灵。他笑了笑,“我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她一心一意的在爱他,他不忍心让她伤心,让她难过。
齐恺卓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也。”望了望关着的卧室门,他又道:“我建议你还是尽早退出娱乐圈,否则我父亲哥嫂那关,你会很难过。你先坐着,我进去和她说几句话。”
白琤真诚的向他道谢:“多谢二叔提点,我知道的了。”
齐恺卓翻开旅行包,拿出一个文件袋,来到齐雪真的卧室门口,敲响了房门。宁罄前来开门,齐恺卓对她道:“小罄你出来一会,我和真真说几句话。”
宁罄没有异议的点点头,让齐恺卓进入房间。
齐雪真将齐恺卓拖到单人沙发上坐下,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松骨舒筋,边按摩边探听:“二叔,你跟他说了什么啊?”
齐恺卓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是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齐雪真加重了手劲,扁嘴道:“二叔骗人。”听到齐二叔惊叫一声,她得意扬扬:“你欺负他,我就欺负你。”
齐恺卓哭笑不得,“别闹了,二叔今晚就得回美国了。今天来找你,是有事。”
齐雪真听到他说有事,赶紧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齐恺卓道:“真真回答二叔几个问题。”
齐雪真点头:“二叔你问。”
“你很喜欢他?”
齐雪真扭捏了一会,毕竟跟长辈谈这种话题她还是有些撇不开脸的。但为了他们将来,她愿意抛去矜持。她很肯定的回答:“二叔,我爱他。”
“爱他?有多深?”
“非他不嫁。”
齐恺卓沉吟不语。半响,又问:“假如你父母不答应你们结婚,你会怎么做?为了婚姻离弃父母吗?”
齐雪真抿抿唇,手摩挲着沙发,“二叔不也是违背爷爷的意愿,改国籍,不结婚,爷爷还照样当您是他的儿子。我知道二叔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成年了。我人生的处置权,应当属于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相信二叔应该也能理解我的。”
齐恺卓欣慰的笑了笑,又叹了叹气,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她,起身拍拍她的肩,“虽然二叔也喜欢乖巧温顺的侄女,但二叔更喜欢有主见有担负的侄女。”
齐雪真攥紧手中的文件袋,对着齐恺卓的背影,她说道:“二叔,给爷爷生个孙子吧。”
齐恺卓脚一顿,脸上溢出无奈。看来他这个侄女,心肠比他要软的多啊。他头也不回的答:“我自有分寸。”
齐恺卓走回客厅,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特助:“阿战,来玉柏小区接我。”
齐雪真想要送齐恺卓到机场,被他拒绝了。在目送齐恺卓离开后,齐雪真便跟宁罄打了招呼,之后便和白琤下了楼,驾车离去了。她坐在副驾,开口说话:“我二叔他从小就很疼我,虽说我们分隔两地,但感情却非常深厚。刚才在房间时,他给了我一本房产证,楼盘是紫荆花园。”
她当时翻开看了看,楼盘是B市市中心的紫荆花园,这是一所高档住宅区,面积足有两百个方。虽说不如清峡湾的别墅价值高,但她还是十分感动。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套房子。
她扭头朝他笑:“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物质也是一种关爱。钱和物质,其实能很好的抚慰都市人被寂寞贪婪侵蚀的孤伤心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