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实是见识增长甚多。是以心下疑念丛生。只待柏石离去,詹琪方是向松鹤真人言道,“道长可知这柏石道兄何时入观。平素为人如何。”
松鹤真人听闻,不免面现不悦神色,只是耐着永坚禅师颜面,勉强答道,“这柏石道人乃是武当掌门松风真人弟子,而今算来亦是入门十年有余。”詹琪自是听的松鹤真人不悦之情,只得再次谦逊开声,“弟子有一不情之请,我与柏石道兄一见投缘,可否邀道兄来此用餐。”
松鹤真人心内不悦之情更甚,只缘这待客之道自有定数,岂有主随客便之理。然永坚禅师对此子甚是推崇,是以只得命随侍道童将柏石唤来,一道用餐。甫即落座,詹琪甚是殷勤,只将一碗热粥端向柏石面前,柏石却是诚惶诚恐,两人推让之间,一碗热粥竟是扣向柏石道袍之上,柏石只得起身告辞,之言回房换件道袍再来。
松鹤真人此刻已是满面怒容,但见詹琪却仍是满面微笑,待柏石行出院落,方自以传音入密言道,“道长且随我至柏石之处一窥动静,以弟子料想此中必有蹊跷。”言毕竟是伸手抓住松鹤真人道袍,即便他满面狐疑。
两人悄声行至柏石卧处,松鹤真人本欲推门而入,却被詹琪拦住,示意不可鲁莽。二人透过窗棂向内观瞧。柏石正自更换衣衫,詹琪以手示意松鹤真人望向柏石脖颈,一看之下,松鹤真人大惊失色,柏石脖颈之上竟有一个力字。此事已是不言自明,此人乃是冷月轩派驻武当之卧底无疑。
松鹤真人怒不可遏,右掌怒起,直将房门击的东倒西歪,柏石此刻方才转过身行,及见松鹤真人和詹琪立于门外,双目之中惊慌神色稍纵即逝,遂即满脸带笑言道,“师叔和公子稍后,弟子即刻返回,何劳亲自来此促驾。”
松鹤真人见柏石装腔作势,不由袍袖抖动,詹琪却是深知不可逼此人太甚,此前几番冷月轩卧底败露行藏俱是叫破口中毒药,亦是不愿泄露其间秘奥。此刻宽言道,“柏石道兄,我等未有歹意,且寻一坐处叙谈一番可否。”柏石道人满口应承,只道寻一蒲团即可,转身极欲出门,詹琪自是寸步不离,孰料,一道精光竟是射向松鹤真人面门。
那松鹤真人怒极,只待毙了此人,是以未加防备,詹琪只得使出化刻成辰,飘柳身法追摄精光,须臾之间已是将一枚铜针衔于指尖,如此一来,那柏石道人已是消失无踪。松鹤真人直气得全身发抖,胡须亦是簌簌而抖。詹琪边安慰边与房间之内逡巡一番,只于东侧夹壁之内寻得手抄之文书若干卷。
詹琪唯恐此乃武当派不传之秘,是以将卷书呈于松鹤真人。松鹤真人草草翻阅,即刻识得此乃武当内力剑法之总成,急急之间,已是料定此人前来武当仅只打探抄袭武当武功秘要。遂即传命出去,命派中弟子各处盘查,但遇柏石踪迹,即刻擒拿。
松鹤真人毕竟道行高深,片刻之后已是恢复原状,不由稽首一礼向詹琪道谢。詹琪即刻将心中所料和盘托出。自见柏石道人,詹琪只觉此人坡头散发,双目之中眼珠转动,是故以热粥相试,及至柏石推脱不食,詹琪方是将此人潜行于此另有所为料定十之七八,是以将计就计将热粥扣向柏石道袍,只待更换衣衫之时,势必须将散发收起,片刻之间即可识得冷月轩独有之标志。
松鹤真人直至此刻,方知永坚禅师言讲此子确是心思缜密,可当大任之言不虚,正待开言,突听詹琪大呼一声不好,瞬即向山腰奔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重聚擎天府
詹琪惊呼一声,运足冰火内罡,足下飘柳身法亦是提运十二成,身形如一缕青烟直奔山下飞奔而去。松鹤真人在旁惊骇莫名,一则看这詹琪轻身功夫确是已入登峰造极之境,在江湖之中绝对算得顶尖高手,自己如是全力施展轻功,即便胜之亦是仅只毫厘之差。一则亦是不知詹琪因何骤起离去,即便一句声言亦是未留。
松鹤真人满腹狐疑,瞬即施展武当独门轻身功法梯云纵,足不沾尘直向詹琪行踪追摄而去。二人一前一后,如兔起鹘落之势,片刻之间已至解剑岩之前。松鹤真人行至此处,心内方自知晓那詹琪必是遵守本派规矩,上山之时将自身兵刃交于此处道人保管。以詹琪眼下急急如脱兔之情形,那随身兵刃必是极为珍重之物。
松鹤真人随詹琪行至那道童将工布神剑交于中年道士之处,看守此处道士身居,乃是一间貌似寻常府邸门房之房屋,此刻房门虚掩,詹琪心内怦怦急跳,转身望向松鹤真人,那松鹤真人亦是眉头紧蹙。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房内。
房内情景直令詹琪和松鹤真人怒恨交加。入门之际,一股浓烈血腥之气迎面扑来,两人心内俱是暗道不妙,轻步潜踪蹑足而行。这知更房间分作内外两层,外间乃是寻常巡守之时于此处略作休整,内间却是存放上山拜会之武林豪客兵刃存放之所,且亦可作为晚间轮值之人休息之所。
外间房屋却是无甚异样,两人甫又向内间行去。立于穿堂门之处。已是可见屋内惨状。只见迎接詹琪上山之小道童已是背后中剑,趴伏与地面之上,后窗之处亦是有一具道士打扮之遗骸半里半外横担在窗台之上。
松鹤真人见状怒向胆边生。先自俯身探查小道童,此刻这道童气息断绝,血流成河,业已毙命。这小童年纪与詹琪相仿,忆起初上山之时,道童笑容可掬,彬彬有礼。詹琪亦是心痛不已。两人复又行至窗畔,轻轻将另一道士自窗台之上取下,此人却是并无伤痕。
詹琪正欲传闯而出。追拿那逃遁之冷月轩帮众,松鹤真人从旁拦住道,“公子暂留一刻,且先查看你那随身兵刃是否丢失。”詹琪本已料定工布神剑必是被那冷月轩帮众窃取。谁料松鹤真人一言又令詹琪重燃希望。是以积极言道,“道长此言何解。”
“解剑岩自唐代宗亲笔书写之后,始终刻留此间,及今不知几许武林豪客上山之前将兵刃存留此间,如若如此轻易即被盗取,那武当派还有何颜面立于武林江湖之中。”松鹤真人解说道,言毕竟是行向内间入门之处。
入门之处墙壁以白浆粉刷一净,由外观之绝无丝毫痕迹。松鹤真人沿墙壁直行至北墙边界,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于距地面五尺之处连点十余指,复又于墙面之上一处一丝凸起拇指一按,内间地面正中竟是一方青石缓缓下压,约莫三分有余之后,复又向地面之下一凹槽之内滑去,一方暗格现于眼下。此暗格长于六尺,宽有五尺,深约尺余。其间以细条石分割而成八块,每块暗格形状俱是不同,料想足可容纳各式兵刃。
詹琪迅即向暗格之内望去,只见工布神剑安然其中,直至此刻,方是放下心来,伸手取出工布神剑挂于腰间。松鹤真人亦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詹琪兵刃未失,否则这武当派却是无颜立于江湖之中。“武当派却是武林之中执牛耳者,即便这存放兵刃之处亦是巧夺天工。”
松鹤真人听言,不免面色赧红,口中言道,“少侠取笑了,此番容留一冷月轩细作十余年而未觉,如非詹少侠慧眼得见,此子如是得出武当武学秘要,祸害江湖,我等只需一死以谢天下。”
詹琪心内自知松鹤真人此言并非夸大其词,于言语之中又不好甲乙解劝,是以只得微微一笑,只听松鹤真人接言道,“此处貌似仅只武当派一门户所在,然则派中历代掌门俱是深以为要,惟愿既不负祖宗惯例,又可取信江湖朋友,是以知晓此间兵刃秘藏所在者,仅只掌门师兄松风与我,此间把手之人乃是师兄二弟子,即是此刻眼前之人。即便那道童虽是迎客于此,竟是不知兵刃藏匿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