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煦对大嘴巴老爹的言论嗤之以鼻。
杀人用刀枪弓弩不好吗,非得用自己的牙齿?
是嫌冷兵器太锋利吗?
真要说起来,铁匠铺打铁用的锤子都比牙齿好使。
以人类这种过短的下巴构造,用牙齿杀人怎么想都不够经济,不够效率。
再说这老头子平日里就喜欢夸大其词,十句话有九句半在吹牛皮编故事,剩下那半句还是在开那令人害臊的黄腔。
不过因为大嘴巴老爹擅长讲故事,他家豆花摊的生意倒是特别好。
总不能是因为长开了的豆花妹走路时胸前一晃一晃的吧。
平安县城的男人可没这么肤浅。
再说铁匠一家死后,时年五六岁的赵三铁彻底沦为了沿街乞食的孤儿。
当时又正值大旱,平安县各户都没什么粮食吃,更不用说分点给小乞儿了。
就在瘦骨嶙峋的赵三铁快要绝望的时候,郑庆的母亲找到了他,并将他接到了自己家里。
郑庆早年丧父,孤儿寡母指望着郑母给大户人家做点短工来维持生计。
即便自家已经如此坎坷,郑母仍是将赵三铁当自家孩子抚养了起来。
郑母曾和大嘴巴老爹闲聊时说起过,自己在丈夫死后生活最黑暗的时候,被铁匠一家接济过。
那她就理应在铁匠一家受难时搭把手。
这,是做人的本。
赵三铁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比他小几岁的郑庆一起长大。
两个苦难人家的孩子自幼便以兄弟相称,一同入了衙门当衙差也是相互照应,屡次共度难关。
据大嘴巴老爹所说,赵三铁执意要当衙差,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铁匠铺里发生的事情。
知道死的是郑庆,叶煦一下子也就明白了为何明知自己是坐地起价,赵三铁仍愿意拿出祖传宝刀来抵。
现在就是不知为何赵三铁行色匆匆要私下找二爷来安葬。
按理说若是因公殉职,衙门是要承担安葬的费用和支付一笔抚恤金的。
叶煦没有再细想,喘过气来的他打算去桥对岸找二爷回来坐镇。
难搞的问题还是交给大佬来的实在。
突然,叶煦愣了一下。
他看到尸体左耳根的伤痕有些异样。
蜡烛往前一递,叶煦凑近仔细瞧了瞧。
这耳朵······是被咬掉的?
这是什么野兽咬的,怎么齿印如此平整?
感觉就像是自己咬了一口香菇,留在香菇上的印迹······
这他妈是人咬的!
还有脖子上这齿印和肌肉筋膜被撕扯的断痕,这脖子是被咬断的啊?!
郑庆难道是被人活活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