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是,是……”
“你养了多久的鸡了?”
“回侯爷,小民从小就开始养鸡,养了几十年了……”
“那你的鸡有没有生病,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咯?”
“回侯爷,鸡养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小民的确能一眼就看出来。”
“那么今天城里的鸡是因为生了什么病才闹成这样的?”
“这……回侯爷,这鸡它没病,它是因为受了惊吓,才闹个不停的。”
“你的鸡关在笼子里,这些蛇并未蹿进民宅,它们是如何受到惊吓的?”
“这个,小民不知,小民确实不知啊。”那农夫磕起头来。
“轻尘?”张之敏在一旁不解道。只见夏轻尘摆摆手让那农夫离开,看着墙角偶尔蹿过的蛇喃喃自语道:
“不是瘟疫,又不是人为的骚乱。看这些蛇游动的方向,不像是城外蹿进来的,倒像是要爬出城去……到底是什么毛病……”
“哈……这回热闹了。先前是人逃难,这回是畜生逃难。”张之敏骑在马上打着瞌睡。
“你说什么?”夏轻尘猛地打断他。
“呃……我说,真热闹……”张之敏有些不知所以地看着夏轻尘蹙紧的眉头“轻尘,怎么了?”
“不好”夏轻尘脸色一变“来人,立即查看县城各处水井,看看井水是否有浑浊的迹象。”
“是。”
“轻尘,不用这么操心”张之敏讨好地摸了摸“妖狐”的鬃毛,然后靠了上来“涝灾之时老鼠被洪水淹死,剩下的蛇无处觅食,所以向其他地方迁移,这没什么可怕的。我刚才已经拍胸口说了,天塌下来,有我罩着,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不,等等看……”
时过不久,离队查看的捕快归来:
“启禀侯爷。侯爷料事如神,城中的几口水井确实浑浊了,就连衙门里面有人顾守的水井也泛起了泥沙,看来不想是有人刻意为之。”
夏轻尘到吸一口冷气,转过脸来看着张之敏:
“敏之,这回,你是罩不住了。”
“啊?”
“不是天要塌下来,是地要沉下去呀。”夏轻尘一勒缰绳,抬头唤道“王县令何在。”
“下官在。”
“集合县衙所有人手,命令所有修筑城门与屋舍的工匠停工,熄灭所各处炉灶灯火,将所有居民集中到各处胡同口的空地上,四周泼洒硫磺,驱赶蛇类。没有官府的命令,一律不得私留宅内。所有外地商贾,明日一早必须离城。”
“侯爷,这……敢问侯爷此举用意为何。下官若不向百姓说明,只怕百姓会误以为是官府要拉壮丁,到时骚乱再起,难以平息。”
“这回,骚乱是避免不了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不久之后,也许会发生地震。万一我的猜测不差,大地将会剧烈地摇晃,那些新盖好的房子是否能挺得住,无从得知。”
“这……”王县令整个愣在原地“侯爷何出此言啊?”
“轻尘,你疯了,说话跟个神棍一样。”
“敏之,这是未雨绸缪,猜错总比明知不管的好。王县令,你就说官府要逐门逐户清理毒蛇,让他们带着铺盖暂时露营。”
“是。”
“另外,让各处里长选出年轻劳力,用木炭和明矾净化浑浊的井水,供众人食用。”夏轻尘稳住马蹄“传我命令,各城门守军,外退三百步扎营。县衙守卫,一律不得立于屋檐围墙之下。将我的命令快马传报给临近县城。告诉他们,就算是地动山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屋!”
“下官遵命。”
“轻尘啊,你现在是侯爷,怎么能够乱说。万一让有心人得了口实,说你散布谣言诋毁江山社稷,那该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