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我今天要是装糊涂不管,江山社稷才真的危险了。”夏轻尘控制住□的白马“让阮洵整队,带上追风营出城!去收拾黄粱寨这帮言而无信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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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魂口下,戍军粮草被烧。冲天的火光,映得整个夜空,如同落霞染天一般绯红。
双藐峰下,戍边守军越战越勇。黄粱寨散兵不是官兵对手,不多时,已经死伤大半,顽强抵抗者,也被截断退路。自下涌上的士兵,已经将拦腰将冲上峰顶的义军围堵在半山腰上。
阿得手上弯刃如死神手中的镰刀,疾风所过之处,人头无声落地,扬起漫天腥雨,杀开一条血路,带着少量突围而出的义军冲下峰来,与粮仓外突围而出的火枭碰头。
“得手了。”火枭在他肩侧低语一声。
“嗯。”阿得抬起头来大呼“众人向河边撤退。”
“阿得”崔峨避开身前攻击,冲到他面前“河边没有退路,对岸也是官兵!”
“等不到中州侯来了。只能冲过关口,保存战力,来日再战。”
“可是……那是西苗地界……”
“顾不得这么多了,留在皇朝只有死路一条。”看出他心底的慌乱,阿得不耐烦地急催,随后不等他回答,振臂一呼“众人随我来!”
义军众人早已不堪久战,纷纷且战且随他向外突围。只见火枭一夫当百,手中血刺横勾直扫,脚一踏便是数尺地面陷落。
“西苗细作。本座试试你的能为。”戍军守将刘清河横枪在前,挡住去路。阿得弯刀反握,却见火枭先他一步挡在前面。
“你先走。”
“速战速决。”阿得简短地交代,突围出去,奔至河边。
此时对岸守军已全员戒备,待黄粱寨众人一靠近河边,顿时羽箭齐发,封锁河面。前有箭羽挡路,后有驻军紧逼。混战中,只见上游河面,顺着风势,渐渐驶过一艘宽板单帆船。黑衣的女子侧坐船舷上,见此情形,掩嘴轻笑两下。手掌压着船面一拍,身形腾起半空急旋,手中两丈长纱划破空气,一头勾上岸边旗杆,一头运功竖展开来。如一道屏障,瞬间挡下一天箭雨。
“上船。”惊鸿仙子扯进手中纱屏。
阿得足下一点,跳上船去,回身一看远处:
“火枭,快。”
“啊——”远处火枭大喝一声,血刺一挥,推开拦路守将。巨大的身形沉沉踏过草地,跳上船来,义军众人也有部分乘机淌水上船。
“崔大哥?”眼见崔峨奔至船边,阿得向他伸出手去,他却没有接。
“阿得,刚才那个将军,为什么说你们是西苗的细作!”
“你在说什么?”阿得眯起了眼睛。
“你在利用我们?双藐峰上的烽火怎么会点燃的?”
“那是我不小心将火把碰进了柴堆,来……”
“不对”崔峨摇着头后退“你是西苗的细作,西苗在攻打中原,你把我们骗到这里,趁机做里应外合是不是!”
“这话从何说起呀?”阿得的笑容前所未有地温柔,随后抬起头来一声大喝“想活命的上船来!”
崔峨回身意欲阻止,无奈黄粱寨义军已经溃散,本是灾民的兵士,面对官兵毫不留情的围剿,早已如惊吓的羊群般逃窜,此时一听“活命”,哪里还顾得什么江湖大义,纷纷追上翻船,奋力扒上船舷。
“等等,别去啊!等等啊——大家别去呀!阿得,你要把大家骗去西苗做什么!”他挥舞着手臂企图拉住上船的同胞。猛然——
一声闷响从他身体深处传来。他缓缓低下头去,只见一把银光闪闪的弯刀贯穿了他的身体。
“你……骗我……”他震惊而痛苦地抬起头来,对上地却是自己已然熟悉的淳朴笑容。
“撑不住了。”只听惊鸿仙子一声轻喝,纱屏瞬间裂成千万碎片,船上水中,顿时哀声一片。只见她翻身扬手舞动肩上长带,挡开一瞬间射向阿得的箭矢。然后飞身上岸,双手猛地一掷丝巾,重重打在船尾,将帆船推向下游,自己腾身一卷,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大哥,你该感激,是我让你平庸又卑贱的一生有了意义。”阿得的大掌一把按住他的脸,向后一推,抽出刀来,转身随着船缓缓驶向落魂口。
然而,就在此时,远方旷野之上,大队人马打着松明火把,汹涌而来。
守将刘清河上前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