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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第2页)

“上了斗争会,我有我的话说,你也别愁斗不倒李寿凡,那只不过是打死老虎。可香婶的事她自己不愿讲,别人又何必代她去讲?”

张仁茂织完了手上的竹筐,扔在了一边,他拿来一些篾条准备从头编织一个,但又停住了手,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既是为黄大香辨护,也是发泄他内心不满的牢骚的来,“我说,以前李寿凡有钱有势没见香婶去巴结过他,人家吃亏没吃亏,受苦没受苦,他自己能不知道?香婶她有话不说,全装在心里,那是她为人的宽厚,你能说这就是没个是非?我早年跑江湖,人家说我拦路打劫,她不说,我今天翻上身来,说李寿凡的家业是不义之财,又何必非得逼迫她出来说跟我一样的话?国芬刚才有句话没错,香婶现在是心里向着你,才让你见着了她那心思,这比起那些假积极的人来要好得多了!”

“这事嘛,”张炳卿还想进一步说明自己的观点,“你们。。。”

但孩子醒来了,国芬起了身,张仁茂已织完了竹筐,也提起烟杆准备出门,他们是觉得,这种事并没有必要非争出个结果来不可!

[慑服,各阶层]斗倒李寿凡便彻底扫灭了小镇旧势力的威风,从而进一步坚定了农民的革命信念。同时,革命的浩大声势让干部的权威急剧膨胀,顿时震慑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

那天,黄大香没有上台控诉,只站在石拱桥上远远地望了一眼。

彭石贤不满母亲的袖手旁观,这让他觉得面子上很不光彩,似乎大家把他也当成了落后分子,所以,好几天他都不愿出门玩耍,母亲使唤他去做事也不乐意。

张华玉来石贤家里做作业,见石贤对他母亲不高兴,便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宽慰石贤,她说:“我伯自己也很落后,那次就不让我与你去禁酒,他是怕禁了酒没喝的,前天还见他一人偷偷地喝了酒!”

“我看国芬姐也很落后,她就不赞成禁酒,”彭石贤还记着国芬姐嘲笑他没能说服母亲去控诉李寿凡的事,“她光知道拉炳哥的后腿,还不让炳哥劝去说我妈。”

“还有呢,有一个伪保长拐跑了我嫂子的姑妈,伪保长是李寿凡的狗腿子,可嫂子她也没肯去揭发。”张华玉顺着一条古怪的逻辑得出结论,“石贤哥哥,你就别只怪你妈了,好吗?”

黄大香听了这两个孩子幼稚的谈话觉得又气人,又好笑,她没有去斥责他们,只装作没听到。

然而,人的思想情绪十分复杂,天性并不是很容易能够改移的。

[场景2]处决李寿凡

不料,仅几天后彭石贤与学慈、连贵等伙伴一同在河边捞捕鱼虾。

这时,只见对岸青石长堤上一些持枪的士兵捆押着几个人经过,其中有李寿凡,隔着那些人一段距离,还跟随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龙连贵马上想起来,“那是枪毙人,快去看!”

彭石贤便与几个伙伴,赶忙趟着水过河去观望。还未爬上岸,那几个犯人便从长堤上被推到了河滩边,随后枪响了,就在彭石贤他们前面十多米处,那几个人倒下了。

彭石贤见李寿凡扑倒在地又爬了起来,还朝天上叫喊了一句什么,当第二轮枪响时,李寿凡才又倒栽在地上。

[惊魂]彭石贤没有再近前去看,他一个人回了家,他的脑海里总是晃动着平时在街面上李寿凡与小孩子逗玩的情景。

黄大香见儿子一声不响地站在门边,脸色苍白,神情显出呆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拉过儿子来,探探他的额角,冰凉冰凉,以为这是患了急症:“啊哟,石贤,你究竟是怎么啦?”

石贤偎在母亲身前,好一阵才开了腔:“我看见杀人了!”

母亲搂着儿子说:“哎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呸,呸,你怎么要去看那种事情呢!”

[解说]经由各种渠道灌输的政治说教终究改变不了母亲在潜移默化中传给儿子的品质和情性,彭石贤的心地同样慈悲而又善良。

第二天的早上,彭石贤去上学出门时,样子老不高兴,张炳卿知道,这是为了斗争李寿凡,石贤想动员母亲上台去控诉,黄大香却不肯给儿子这个面子,石贤便觉得母亲太落后了,还常常闹点情绪,这就少不得他这炳哥去疏解几句。

今天的情况却似有变化,当张炳卿走上前去招呼石贤时,石贤却不应声,张炳卿想拉住他,他一甩手,挣脱开去,低着头,含着泪急匆匆走了。

“怎么啦?”张炳卿回头宽慰大香婶,“石贤又淘气了么,其实,淘气归淘气,人可聪明呢!”

“你还说聪明... ”黄大香望了张炳卿一眼;不无抱怨地说了句;“他是书读多了,越读越蠢!”

“该没什么事吧...”张炳卿迟疑了,昨晚,他已经听国芬说起过枪决李寿凡让石贤手了惊吓的事,“待放学回家,我跟石贤好好说说去。”

“也没什么事,那就不用你去说什么了!”说完,黄大香便进屋去。

对于处决李寿凡,黄大香心存疑问,张炳卿已经关注到了。

[场景3]因果质疑

[插叙]前几天,黄大香就向张仁茂提出了一个疑问,当时张炳卿在座,而且,是他说“运动一来,李寿凡的性命恐怕难逃”的话,黄大香这疑问自然也是说给他听:“仁茂伯,你那次被国民党军队抓去严刑拷打,果真是李寿凡作的孽么?”

张仁茂抽完了一袋烟,想了想,才慢条斯理地说,“炳卿抓走了他们的人,我是炳卿的伯父,当时我又不肯逃跑,李寿凡告不告我都一样,我没有算这笔账。”

“那打死三个人的事一定是李寿凡从中作祟了吧?”在黄大香看来,有没有血案是个关键问题,“只有杀了人才该偿命的...”

“那也是个无头案,”张仁茂如实说了,“国民党军队的司令部驻在李家大院,李寿凡与他们究竟怎么打交道谁能知道?据说,前不久,张炳卿派人去调查了,先前那部队的司令长官已经投降过来,可他只说记不清李寿凡讲没讲过那三个农民是刁民这话,审问李寿凡,他至死也不肯承认——你的意思是说李寿凡可以不杀么?你真是观音菩萨转世下凡,哪个朝代不死人?江山是杀出来的,谁死谁不死,我看阎王爷也没有这本账,你还能全都去问个究竟么?”

张仁茂向来把生死置之度外,寻着了活路便活,掉入了死地便死,无所谓冤与不冤,屈与不屈。这李寿凡究竟该不该枪毙,他认为没必要去寻思,死了就是该死,天底下死过那么多人没有谁去过问,唯独他的死就冤屈么?哪家门里没有短命的人,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

然而,对于一心向佛,宽大为怀的黄大香来说,她把每一条生命都视同自己一般,却不能不为李寿凡的死问个因果报应。

当时,黄大香没有说话,这不是没话可说,而是张炳卿在场,她本来就是想听个“政府”的回答,张炳卿则觉得这问题似乎还很复杂,伯父这话只说了死人的事常有,仅仅回答了问题的一半,很难说让黄大香口服心服,但一时间,他没有插上话去。

[解说]应该说,处决李寿凡这并不在他张炳卿权力范围之内,现在,李寿凡已经被处决了,理所当然,他应该表示完全的赞成和拥护。因为他早已把自己贡献给了这场革命,而且是真诚的。

[困惑]经过一个通晚的反复思考,张炳卿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革命不容含糊的问题,黄大香表现的也是个站稳阶级立场的思想问题。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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