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维卡的声音在他身后谨慎地传了过来。
伊万诺维奇笑了笑,“亲爱的维卡,老谢尔盖没有向你介绍过我,但是我却从他那里知道你和娜塔莎,作为一个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如果你们走进哈城我还不知道,那么我真的应该被抓回去,送到西伯利亚砍木头去。再说,如果我是敌人的话,知道你们住在这,我就不会一个人上来了,是不是?”
维卡不再说话,伊万诺维奇感觉到顶在后脑的手枪缓缓挪开,他嘘了一口气,转过头打量了一下仍然面露紧张的维卡和娜塔莎,然后环顾了一下小小的阁楼,发现这里除了床之外连个可以坐的凳子也没有,他摇摇头,对着娜塔莎苦笑一声,“娜塔莎,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在这个鬼地方住了那么久。”
娜塔莎瞪着眼睛盯着伊万诺维奇,“你怎么知道?难道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都在监视我?”
“亲爱的娜塔莎,你肯定是忘了我了,我和你的父母一起工作了很多年,我在你小的时候还见过你几次。你的父亲乌里扬诺夫。杰尼索夫在中东铁路撤销后决定留着这里,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后来他和你的母亲死了,我也注意到你生活窘迫,但是抱歉,我没办法帮助你,相信你可以理解,如果让更多的国家安全局特工知道你的存在,对你不是一件好事。去年,你的叔叔老谢尔盖回到哈城,才把你的消息告诉了他。”伊万诺维奇说道。
“那你一定知道陈家酒楼,他们那些人现在怎么样?”娜塔莎急忙问道。
“你是想问陈知诚那个男人?”伊万诺维奇嘴角牵起一丝诡异的笑,“你忘了这个男人吧,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老实说,连我也看不懂他。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现在?为什么?”娜塔莎和维卡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瓦西里同志今天下午已经到了,他住的地方附近发现很多暗探,我们更改了计划,准备明天就撤离。”伊万诺维奇压着嗓子轻声说道,“当然,走之前,你们要做一些必要的装扮。“
伊万诺维奇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两顶长长的假发,对着两个女孩晃了晃,“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些特别,我可不希望有人以后会认出你们两个。”
午夜的哈城细雨绵延不停,街道上罕有行人走过,只有散发着昏黄灯光的路灯寂寞地立在街道两边。
伊万诺维奇走在最前面,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跟着娜塔莎和维卡,三个人将衣领立起,缩着脖子小心地在阴暗的街角和漆黑的小巷子里穿行。娜塔莎原本以为自己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但身处黑暗里,她还是发现自己仿佛走进了迷宫,好在伊万诺维奇走在前方不远处带着路,他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得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掌纹,即便是前方的地面哪里有积水,他都知道,小声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