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全力跑进到黄岐军驻扎地,周淮也未必敢当众那她怎样。
“姑娘不用害怕,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不会让周淮伤了你。”
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傅晚一惊,死死盯着车帘。
“你若逃了,我便让整个黄岐军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你若进来,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不知可好啊?”
明明是充满威胁的话语,但男子语气温和,不紧不慢。
傅晚嗤笑一声,缓缓走向马车,“你这交朋友的方式还真特别”。
那人也不恼,就坐在马车里,隔着车帘跟她对话,“姑娘走了那么久的路,想必也是渴了,车里有温茶,不如进来说。”
对方都已经知道她的性别了,若她现在逃了也是凶多吉少,倒不如进去看看里面那人是何方神圣。
她踩着凳子,一脚踏上马车,十分粗鲁的掀开帘子,看到车内的人后,又快速合上了。
“姑娘都不怕周淮,还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车内人还是没有动,只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傅晚真没想到,回在这个地方,遇到两年前在雪地里救过的人。
她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突然就笑了。
“你说得对,我都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傅晚重新掀开帘子,大大方方的坐了进去。
燕黎此时喝着茶,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人,傅晚也在看着他。
比起初见时雪地里那惨无血色的面容,此时这张脸更加完美无瑕。
眼前人戴着紫金冠,身着金丝勾绘黑色锦绸衣,腰佩羊脂玉带,好一派富家公子哥,看着比纪成安还有钱。
“姑娘盯着在下看了好久了,不如喝杯茶吧,润润嗓子。”
燕黎放下自己手中茶杯,重新拿起一个空的来,倒上一杯茶,放在傅晚面前。
傅晚也不在乎有没有毒,一饮而尽。
“姑娘还真是心大,也不怕我下毒。”
燕黎转着自己手中扳指,不动声色地打量傅晚。
“有什么好怕的,你能用我女儿身威胁我,而不杀我,说明我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你又走了那么远来找我,肯定不会让我那么轻易死去。”
傅晚喝完一杯,将茶杯放在桌上,食指点了点桌子,示意对方再倒一杯。
燕黎拿起茶壶,又重新续上一杯,“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聪明。”
“我倒是希望我不聪明,”傅晚端起来又“咚咚咚”地一饮而尽,“这样我就能以为你是来报恩的了。”
“报恩?”燕黎从袖中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放在桌上,“不知这些可够?”
傅晚没有收,冷冷看着他,“说吧,找我来干嘛?”
“我想让姑娘协助周淮,找到大将军私通外敌的证据,然后交给我。”
傅晚像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良久,笑得眼里都有了泪花才停下,“那您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骑兵营的小兵,都没接触过那些大人物,还找证据?”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找不到,你伪造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