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揪着店小二的衣衫,说道:“老朽虽然贫寒,却也不会白白吃你的饭菜,你若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说完,他老人用力向后一推,那店小二便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哈哈……前辈好功夫啊!”易天阳抱拳走上前去。
老人回身见这男子虽是满面胡须,却也难掩一脸正气,他脚下步伐轻盈,一看便是有着深厚的武功功底,老人抱拳还礼,道:“老朽一介草民怎敢妄称前辈,只是刚刚这小二出言不逊,逼不得已,老朽这才出手,扰了二位的兴致,实在是抱歉!”
易天阳笑道:“前辈说的哪里话,在下平生最敬重习武之人,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朽拙名陈严廷,这是犬女陈诗云!”说完,陈诗云向沈临风与易天阳分别行礼。
易天阳道:“哈哈,大家既然能在此相遇,那便就是缘分!”
易天阳冲身侧的店小二说道:“今日前辈的酒菜钱全部算在我的账上,还有,你再去上壶好酒,弄几样下酒的好菜,我们要与前辈畅饮几杯!”
那陈严廷急忙摆手说道:“阁下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我父女二人琐事缠身,真的不便在此久留!”说完,老人从陈诗云头上取下一只银钗,转身冲着店小二,说道:“这只银钗你先拿去,足以抵得上这桌酒菜钱!”
随后父女二人冲沈临风与易天阳抱拳说道:“两位少侠,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话一说完,便匆匆离去。
店小二见这对父女走远,随手拿起桌上的银钗,手里掂了两下,嘟囔道:“娘的……鬼知道这破玩意儿到底值不值钱?”
易天阳微微侧头,只看了一眼便说道:“放心吧,这只银钗抵得上你十桌上好的酒菜!”
听得此言店小二惊讶不已,急忙将银钗收好,沈临风见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紧接着,转身冲柜台说道:“掌柜的,你这可有上好的客房?”
掌柜的放下手中毛笔,连连说道:“有的,有的!二位请跟我来!”
二楼客房里陈设简单,设有两张木床一张圆形木桌,墙面上有一扇窗户,可以直通后街,此时与前街的热闹相比,这后街倒显得格外的冷清,沈临风冲掌柜的点点头,说道:“就要这间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和店小二的叫喊声,那掌柜的急忙跑下楼去,只见十数名黑衣壮汉站在楼下,为首一男人正在与店小二撕扯,那掌柜的走上前,连忙道:“武堂的兄弟来此有何事啊?”
店小二接口道:“他们问我有没有见过画中之人,我便说不曾见过,他们不信硬要上楼去搜查!”
掌柜的仔细打量着那男子手中的画像,片刻之后说道:“我们这里确实不曾见过这个人!”
为首男子道:“楼上可有人入住?”
“有两位客官刚刚住下,但也不是这画中之人!”
“让他们出来!”
掌柜无奈的冲着楼上喊道:“二位客官,可否出来一见!”
沈临风与易天阳早已将楼下所发生的事听的一清二楚,二人听到掌柜的叫喊齐齐走出,沈临风只看了一眼画像,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这画中之人正是易天阳!
男子仔细打量着楼上两人,随后张口问道:“你们可曾见过这画像中的人?”
易天阳回道:“不曾见过!”
那男子在店内来回转了一圈之后,大手一挥便带领众人离开了!
见人已走远,沈临风跑到楼下问道:“掌柜的,刚才是些什么人?”
掌柜见那些人走远,也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他们都是城西天玑武堂的人,仗着人多又会点拳脚功夫,平时没少欺负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那武堂的叶堂主更是这昌阳城的一霸,武功也十分了得,就连官府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沈临风疑问道:“哦?只是一个开门授徒的武堂而已,怎么会如此霸道?他们是不是还做什么别的事情?”
“这谁知道呢?不过……”掌柜四下张望,之后他压低声音,说道:“数月前武堂的人去码头接货,由于天黑那搬运的老汉不小心将一木箱跌落!”说到此处,掌柜的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把声音压的更低:“谁知那箱中竟落出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女!”
沈临风佯装大吃一惊,掌柜的仿佛对这表情很是满意,又喋喋不休的说道:“因为已是深夜,码头上行人甚少,所以只有那老汉一人看到,但尽管如此,第二天一早,那老汉就已暴毙家中!”
沈临风不解的问道:“他既然已经死了,那你又如何知道的此事?”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谁敢确定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一传十,十传百,我这也是听一路人说的。”
沈临风微微转过身,冲楼上的易天阳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掌柜的又与他又闲聊了几句,当沈临风正欲转身上楼时,却被身后的掌柜叫住,说道:“客官,今日所谈之事,千万不可对外声张!”
沈临风笑道:“这点掌柜大可放心!”
深夜,万籁俱寂,树影凄凉,初冬凛冽的寒风吹打着大地上的一切,街道上已没有了白天的那般热闹。
喜来酒馆内,沈临风与易天阳分别穿着一套夜行衣,全身上下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随后两人陆续跃窗而出,施展轻功朝城西而去!
沈临风与易天阳躲在城西的一条胡同中,他们注视着眼前这座甚是宏伟的建筑,灰瓦白墙,门楼高大,墙壁上刻有精致的雕花图案,门前置放两尊神态威猛的大石狮子,两名壮汉手持火把立于门楼两侧,跳跃的火光映在石狮脸上,忽明忽暗显得十分诡异,在门顶牌匾之上,刻有四个金漆大字:天玑武堂!
易天阳道:“看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