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眼角暼到他起身朝我过来,赶紧装着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仔细的看书,猝然一下,手中的书被迅速抽走,可怜兮兮的被丢进书房的角落里,我看着那书,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怒气冲冲的去瞪抽走我书的人,一看胤禛,赶忙又装着很诧异的样子,道:“四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这样生气,今儿个太子爷的千岁节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到胤禛恼怒又不好发作的样子,逗得我快要忍不住了,为了继续演戏,只好继续装着,“方才去哪了?”他问,“去哪?我刚刚一直在这儿啊。”“你当爷瞎了?爷在这屋里坐了半天,看到你从外头回来,魂儿都不知道丢哪去了,连爷都没看见。”
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快,看着他蹙眉撅嘴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撅嘴?胤禛撅嘴?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胤禛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问我,“笑甚?”我一听见‘笑甚’,两个字更是忍不住了,这两个字儿本来就是我的笑点,他还在此刻讲出来,不是火旺平白添把柴么。
我揉揉肚子,渐渐的止住了大笑,嘴角仍然噙着笑意,起身拉他在我的椅子上坐下,往他的茶杯里添了点茶递给他,“爷先喝口茶压压火儿吧,曦云跟你开玩笑呢,咱们四爷这样英俊潇洒帅气的雕塑,曦云怎么能看不到呢,不过是起了玩心,跟四爷逗会子乐罢了。”
然后去捡被我害的被丢进墙角的宋词,“雕塑?”胤禛的声音响起,我一惊,呀!怎么笑着都忘了事儿了,把‘雕塑’这个词儿说出来了,赶忙插开话说:“四爷今儿个夜里可吃好了,据说宴会上都饱不了肚子,要不要曦云去吩咐给爷弄点儿吃食?”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方才去哪了?”我想,反正他不问我‘雕塑’'注1'是什么就好了,就答:“去后府了。”他蹙了下眉,接着问我:“后府?可见得什么人?”我刚想说我见着年羹尧了,但一想,年羹尧自己都
24、心相印意相惜 。。。
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只自称年某,我应当是不认识年羹尧的才对,便说:“遇到尧公子了。”
他挑了下眉:“年羹尧?他父亲今日进京,他怎的还在我府里头。”我摇摇头,道:“曦云也不知,只是走动着碰巧遇到一个少年在练剑,是后来来了个小厮来寻尧公子,说他的父亲要请他回府,才知道那少年叫做尧公子,他又自称年某,想是四爷口中所及之人吧。”胤禛点点头,接着问:“雕塑是什么?”
我晕!他怎么还惦记着雕塑这茬儿呢,敢情跟他打马虎眼儿就是打不过去的,先前问我去哪,就不想回答,后来还是迫于形势着了他的道儿了,现在又不依不饶了,要真告诉他雕塑是什么,他还不剁了我,只好讪讪的笑着对他说:“雕塑就是形容男子帅气英俊的意思,四爷从前没听过吗?”胤禛笑着看我,“爷在你心里就是这‘雕塑’形象吗?”
我很认真的“嗯~”的点点头,你在我心里的确是个雕塑形象,不过此‘雕塑’非彼‘雕塑’。他似乎看我答的十分认真,很满意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说:“人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现今看来,果然是这样,爷很满意,明儿带你去庄子上骑马。”
骑马?我诧异着瞪着眼睛,不是胤祥说要带我去骑马么,怎么换他了,他似乎是看出我的诧异,便说:“你十三爷今儿个吃席的时候无意中说你想骑马,寻思着你现今手上的伤也好了,带你出去溜溜,爷的公务也告一段落,过后我们兄弟又要忙着跟皇上巡塞外的事儿了,也不知道谁会随扈,后头还得不得空儿,正好可以散散心,明儿个便去京郊的庄子上住两天,你十三爷也跟皇上请了旨,随我在庄子里闲散两日,你也跟着,好生侍候。”我听着胤祥果然很讲义气,冰雕这会也挺义气的,便高兴的应了,侍候胤禛安置。
安置他睡下,我正准备回房去,却听得一声“回来!”,诧异的看了胤禛,胤禛在床上半倚着身子,拍了拍他身旁的空地儿,“过来。”我“啊?!”了一声,看胤禛的眉头微微蹙起来,“怕爷对你做什么不成?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也答应的爽快,莫要爽约。”
我想起他早晨临走的时候说的‘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想你在爷身边儿……你可先在这儿睡了,莫让爷回来寻不到你……’,我好像是答应了,便只好讪讪的走过去,要躺下,“把外衣褪了!”我有“啊?!”了一声,胤禛蹙紧眉头说:“爷碰着悉悉索索的料子睡不着觉。”
便只好把外衣褪了,胤禛扭过头去并不看我,等我褪了外衣穿着中衣上床在他身边儿躺下,他吹熄了蜡烛,把被子给我掖的严严的,伸过胳膊来圈着
24、心相印意相惜 。。。
我睡觉,我贴在他怀里,黑暗里全是安心宁静……
注1:雕塑一词原来自于西方说法,在古代中国,只有雕,刻,塑,三个词是分开用的,各描述一种艺术手法,但具体什么时候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开始合用,我也没有考证,这里也只是为了文意而使用的,看看就好,莫当真计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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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早膳朗笑欢语时 。。。
作者有话要说:唉~高兴完了 就该悲伤了……
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眉眼里似乎都是笑意,因为胤禛昨儿个夜里说的——‘明儿带你去庄子上骑马’。
没有一切现代消遣方式的我的生活很无聊,每日就是读书写字儿,至多弹弹桌上已经快要落上灰的琴,虽然我是学舞蹈出身的,可是从没弹过这类似于古筝的琴,秦顺儿就曾在我绞尽脑汁想要弹出《水调歌头》的时候,少见的皱着眉头对我说:“姑娘,您要是实在无趣,不如奴才来弹琴,您来跳舞吧,奴才不是说您弹琴弹的不好,可是奴才眼瞅着姑娘的舞可是一绝呢。”
秦顺儿即使话说的再委婉,我也能听出画外音‘姑娘还是别弹琴了’难免心底哀叹,我到底不是传说中的穿越女主角,样样精通,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弹不出什么曲子,可看秦顺儿委屈的表情,恐怕我弹出来的声音,比那锯木头还不如,也只好放弃了学琴的念头。
从前就觉得骑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也只有过一次碰巧的经历在马术俱乐部里骑着马被人牵着溜溜的经历,从没有真正意义上骑过马,不过,今儿个让我高兴的不仅仅是骑马,而是——终于能出府去溜溜了,自从一个半月前被胤禛带进雍贝勒府,我基本没有出过圆明居的院门儿,唯二走动的两次,一次跳舞被胤禛,八阿哥,十三,小十四看到了,小小的起了点事端,一次又碰上了似乎跟我命里带煞的年羹尧,都不是愉快的经历,我早就想飞出这个金丝笼子似的雍贝勒府,感受下不同的气息了。
胤禛昨儿个晚上搂着我睡着了,本来我还惴惴不安的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不敢睡着就假寐着,在黑暗里偷偷的瞧胤禛的眉眼,他睡觉很安静,只是轻轻的环着我,就是眉头似乎总是轻轻的蹙着,我怕弄醒了他,在床上产生暧昧的气氛,所以不敢去帮他抚平眉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