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的语气。
栀年细软下去的声音须臾间便哑了声儿,耳尖那点粉红迅速变深,蔓延至耳根子。
两侧脸蛋也好像烧了起来。
顾君弦这话这么一出来,栀年只觉得,刚才觉得顾君弦正襟危坐正人君子的禁欲气质想法,只是一种错觉。
栀年心咯噔一下,低下头,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白色的睡袍肩带堪堪掉落,春光也乍泄得半遮半掩饰,急急将衣服往上提了提。
白色睡袍背后呈蕾丝状,和先前栀年穿的那款不一样,这件从后面是透视的。
顾君弦为此还专门把房子里那些不透视的睡袍全都换成了这般透视的。
栀年只觉得顾君弦的视线火辣辣的,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什么都没穿一样,被他完全看透。
小脸瞬间憋成半粉半红。
要不是顾君弦不在,她肯定不会这么穿。
虽然最后那层屏障,每次睡觉前都会被他解开,但栀年还是觉得,那层软垫子是她最后的倔强。
在他在这里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里面什么都不穿的。
栀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咬着下唇,也不敢反抗,就那么低着头,手环在胸下。
活似一个受了极大屈辱的受气小媳妇儿。
顾君弦哑哑笑了声,低磁性感,又滚了滚喉结,只觉得自己的宝宝又可爱了不少。
心里多了些对于四年前就没把她绑在身边的后悔。
顾君弦眼神暗了些:“宝宝,既然你是故意的……”
栀年一愣,没听懂似地,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什……什么?”
什么,什么叫她是故意的……
这男人,每次都能当成是她故意的。
栀年咬了咬唇瓣,现在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男人。
顾君弦唇角的弧度更深,栀年这才发现,他笑起来,眉眼其实极为柔情。
顾君弦眼尾处有一颗很深的痣,被藏在浓密的睫毛下。这痣本来有些女气,但细细翘起来,着实勾人。
栀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低了低头,默不作声。
顾君弦笑出声,没舍得再继续逗她,见她护住自己身体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由笑出声音:“没穿我给你买的?”
不提这还好,一提栀年整个身子都烧成粉红色,勾起了她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她还记得顾君弦刚离开这里第一天,这里就送来了很多衣服。
“顾夫人您好,我是来给您量尺寸的。”
还没等栀年反应过来,这穿着甜酷而不失干练的年轻女人便吆喝着几个小助理,从头到脚给她量尺寸。
不一会儿便闹哄哄进来十几个大老粗,一箱一箱衣服的往里搬。
栀年好奇便随手翻了翻:“您好,请问这……”
年轻女人看出她的疑惑,对她笑了笑:“顾夫人,这是顾总帮您买的衣服。”
栀年只觉得好笑,自己又不出门,穿什么都一样。
年轻女人看着她没什么反应,神秘一笑,带着她走到最后一个箱子里。
“顾夫人,这是顾总给您特意准备的。”
栀年打开一看,脸红的要滴血。
这箱里,整整齐齐地装着各色内衣,蕾丝边的,透视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