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这工作我没法干了!”
冷枫垂着头在韩红山面前颜面尽失。“你还有脸说?”
韩红山咬牙切齿,“你想要让陈辉难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面对面去碰你是不是傻?”
周围的员工们都在探头探脑得朝会议室的方向望去,毕竟陈辉小组的人就在里面接受警方的问询。不过,也有人竖起耳朵在关注韩红山和冷枫的交流。今天乐子大了,小韩总彻底撂挑子了。这官司韩红山已经压不住了。也难怪老韩总气急败坏,像训孙子一样在熊冷助理。只是,今天小韩总的男朋友似乎也有些不妙啊。韩悦在门口有些焦急。她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对话,还以为陈辉又犯了什么事儿。要知道,闫峰那件事儿过后,韩悦对陈辉的观感再次刷新,自己的男人是个敢下死手的人,已经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他了。“你们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
警员依旧满脸严肃。我们几人,慢慢松弛下来。根据警方的初步排查,他们是当天最后一波见过死者的人,所以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程序。“警官先生,我们不是最后一波,我们出门的时候,还和几个刚进门的人打过照面!”
我十分淡定。心里没鬼自然不慌。“你确定?”
警员皱起眉头。“确定!”
小蜜懒洋洋得抬起头,“我们仨都看见了,实在不行当场给你指认。”
警员们对视一眼,领头者皱了皱眉头:“经过现场调查,确定死者死于自杀,这是最终结论。现在是本着负责的态度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死者家属只剩下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善后的地方不少。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警员们离开之后,韩悦冲了进来。“陈辉,怎么了?”
她十分紧张。我苦笑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起因,只是一笔五万元的偷盗案,和韩家本来也没太大关系。“说起来这个刘长亭也挺窝囊的!”
我叹息一声,“被逼无奈,请本村的二混子进工地干活,结果人家偷了材料出去卖,他却连案子都报不上!到最后,不但自己挂了,连老婆也自杀了。”
我咬着嘴唇,站起身:“我去刘长亭家看看……”“陈辉,你别找麻烦了!”
小蜜皱眉道,“这事儿本来就和咱们没关系,你非要往上冲?”
我摆摆手:“我不打算管……我也管不了,就是去看看!毕竟上午才见过……想起那个孩子我就想起我姑娘,没了爸妈那孩子可怎么过啊!”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刘长亭的孩子,未来几乎是一片黑暗。说完,我情绪低落得走出会议室。“陈主任,我跟你去一趟!”
洛雨立刻跟上。“真服了你们了!”
小蜜一拍脑门,也不情不愿得跟了出去。韩悦看着陈辉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再次赶到刘长亭的家,满眼都是白色。很明显,村里人的动作很快。灵堂已经布置起来了,招魂幡儿在寒风中飘着,破烂的客厅里停着一副担架。刘长亭的媳妇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很严实没露出一丝。直挺挺得放在担架上。孩子在一旁哭得嗓子都嘶哑了,尽管年纪小,但是孩子的心中已经有了死亡的概念,他知道妈妈永远无法醒来了。客厅外站着不少村民,大都看两眼就走,也有过来烧点纸的,不过没人进客厅去看最后一眼。一是人都遮住了看不到脸。再就是,黄毛那一群人都站在客厅里,面色有些不善。一看就不好惹。我看得直皱眉头,和上次见面相隔不过几个小时,刘长亭的妻子就死了。现在竟然办丧事的速度这么快,看样子很快就要拉走火化。我心头像是压着一座山。黄毛那一伙儿人在我走后,和刘长亭的妻子说过什么?应该是做了一些让女人彻底崩溃的事儿吧?或者……是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一死了之。我们三人在院子里朝着客厅中的遗体,三鞠躬。算是对死者的尊重。我们三个是外人,在一院子村民中十分扎眼。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女人自杀,我没有任何愧疚,只是心中那股怒火在缓缓燃烧着。都什么年代了……这个村子里,竟然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垃圾。看人家老公富起来,村长就眼红得想要分一杯羹。那黄毛顺走了五万的材料,恰好遇到了刘长亭报案难的事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文。现在……又盯着刘长亭家的宅基地。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强忍着怒火。在干翻闫峰之后,我心中的暴戾气息越来越重。现实一次次得让我明白。想要路好走,人一定要够狠。礼毕之后,我看了一眼眉眼轻佻的黄毛以及他几个混子,转身准备离开。“等等!”
黄毛冷眼看着我半天,终于开口叫住了我。我回头:“有事?”
“过来。”
黄毛钩钩手指,示意我进客厅。“有事过来说!”
我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不动。“艹!”
黄毛不乐意了,“我让你过来说……听不懂么?”
他的语气,充满不耐烦和嚣张。我本就心烦,被黄毛这么一咋呼,怒火腾一下升起来。“陈主任,我们快走吧,不要节外生枝了。”
洛雨扯了扯我。我强压怒火,准备离开。是的,现在人已经死了,那没法立案的五万块钱连个苦主都没了,我更没有理由去追究。“站住!谁特么的让你们走了?”
黄毛快跑两步拦在门口。不少村民见状都悄悄得往门外退。那黄毛是村长的侄子,惹不起啊。黄毛和几个混子,将我们三人围在中间。上上下下打量他们。“听说,你在打听刘长亭工地丢材料的事儿?”
黄毛微微仰着下巴。“对!”
我也没隐瞒,因为眼前的黄毛就是那个偷材料的家伙。洛雨和小蜜偷偷跟村民打听的事,肯定瞒不过黄毛。